《毁缘》作者:风轻淡   文案:   受被攻的敌人威胁替换新娘嫁给攻,渣攻柔顺受,狗血,非典型古风,虐,he 楔子   "回去!"司徒南说。   "我……不……我对你没有什么作用了,我只是一个废人"李嘉低头,武功被废了 ,身子也被奸污了……我已经没有资格和你在一起了,本来你厌恶我,更何况现在。李嘉在心里补充。   司徒南不理他,直接拽着他就走。李嘉挣扎起来,司徒南伸手拍晕他,扔到尾随而来的轿子里。   当李嘉摸着疼痛的后脖颈,迷糊醒来时,他惊讶的发现他在司徒南府上以前的房间里。他半是怀念半是失落的看着房间,他咬着牙起来,正想偷偷溜走。这时,司徒南进来了,李嘉抬头贪恋地看着他的脸,接着坚决的对他说:"放我走吧!"   司徒南顺手把他扔回床上,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说:"放屁!当初是谁千方百计的要我娶你!还把我心爱的女人送别人了!现在你矫情个屁!"   "我……我不要了,放我走吧,我不会强迫你和我在一起了!放我走吧!"   (1)   贝国121年 石城   贝国外围石城已被围困一个月了。被外围的一个山城里的一大批强盗控制。   那山城是两国交界的山头下的一个聚居地,无人管地带,难攻也难守。土壤长期吸收血液尸体,很是肥沃。   于是渐渐聚集一大群恶人,强盗。人们也称之为血城。血城里的强盗越来越多,慢慢不再满足蜗居在一座山头,就看上了不远处贝国外围的石城。   于是,强盗大批进驻,偷偷刺杀了一大批留守的官兵,当地官兵杀的杀了,头目控制的控制了。   强盗在石城烧杀抢掠,奸淫妇女,无恶不作!石城人民,民不聊生。   “娘~我好饿!”一个约莫六岁,脸上脏兮兮仍遮不住清秀的孩童,他扯着一个把全身包得非常严实的妇女的袖口。   “嘉儿,再忍忍,将军会来救我们!”妇女压低声音说。   强盗占领了石城后就把石城的粮食和铁器武器都收缴得差不多,然后把人都集在一个地方。只会在某时候扔点食物,然而这点食物只能让一些人活。   嘉儿娘偷藏了点食物才活过一个月,嘉儿爹已被强抓壮丁,扔在石城门口当肉盾,不知死活。   一开始嘉儿娘哭了很久,眼睛都肿的快睁不开。后来就麻木了,拉着稚子之手,为了唯一的儿子慢慢振作起来。   “将军是谁?”嘉儿好奇问,然后就被自己娘亲紧紧捂住嘴巴,他娘亲紧张看了下周围,:“绝对不要大声说将军,答应娘亲!”。   孩童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   其实嘉儿娘哪知道哪位将军,她只知道将军是带兵打仗的,是上面皇帝派下来有可能救他们母子于水火的人。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突然响起,接着一声连着一声的尖叫。   蹲在地上的人集体被吓得缩了缩身体,有些人偷偷斜看。而嘉儿娘马上捂住嘉儿的眼睛,颤抖着低下头来。   只见头绑着灰布红字印着“血”字的一群人,拿着长长的带着倒刺的鞭子,鞭打一个男人。   是血城的强盗!   不知那个男人怎么惹到那群阎王爷。最近这群强盗异常的暴躁,看到有人挡路都会鞭打死。越来越惹不起!   有个很有见识的爷爷私下来偷偷说:这群强盗怕是守不住这城了。   听到的都为这消息心里暗暗高兴,表面上更加战战兢兢,怕自己挨不到那个时候。   鞭打声还在继续,地上的血越流越多,积了一大摊。强盗小头儿看到已经晕死的人,皱眉,嫌不尽兴似的,一脚把他往一群百姓踢去。   人群尖叫散开。那人倒在了嘉儿娘的前面。嘉儿娘全身剧烈发抖抱着嘉儿,捂着儿子的眼睛。她差点就尖叫出声。   那个强盗往这边走,她心跳越来越快,她不敢乱动,只能低头卧在地上。强盗小头儿又一脚把那人踢飞了,人群又一阵尖叫。   那强盗转头一刹那看到一截白皙的手,他转头回来看着地上包的很严实的人发抖抱着一个孩子。他拽她起来,粗暴扯开包着头的布,看到一张瘦俏却美艳的脸,因为恐惧她全身剧烈颤抖,面无血色,瞳孔放大。   强盗邪笑:“原来这里还漏了个美人!兄弟们!我先上了!”笑完就扔女人下地。其他强盗听到都过来围观。   嘉儿娘,摔到地上,她推开怀里的孩子,低声说:“快走!快走!”   嘉儿被他娘推得一踉跄摔在地上,接着被好心的人抱走,他哭喊:“娘!”   那人就捂住他的嘴,以免惹火强盗杀害。   那个强盗撕嘉儿娘的衣服,嘉儿娘剧烈挣扎,强盗一鞭子就打在她身上!   “啊!”嘉儿娘受不住尖叫出声。鞭上的倒刺直接就带出一大片血肉出来。   那个强盗听到女性特有的尖细惨叫,整双眼都红起来了,他兴奋的大喊:“女人就应该这样叫,继续啊!”他喊完,还想继续打鞭子。   几个强盗阻止他:“你悠着点儿!都打糊好几个了,兄弟们玩什么呢!”   那个强盗一听就不爽的放下鞭子。   嘉儿看到他娘这样,眼泪一直在流,嘴巴被捂住了,喊不出了,只能发出“唔!”的声音,他剧烈挣扎,抱着他这个人被这孩子脚踢来踢去的,手越来越没劲,突然这孩子乱踢乱踹,不经意踢中他下体,他痛的叫一声,身体本能弓起来,手一松捂住下体呻吟。   嘉儿跳下地,哭着奔向他娘!   那强盗看到这小孩,马上提起来,看着那女人恐惧的双眼,他满意的笑了:“有你叫的了!”   他抽出腰上的长刀,在痛哭喊娘的孩子身上比划着,对女人说:“你想我先割哪里?”   “不!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你放下孩子,求求你!”嘉儿娘受了一铁鞭,整个背都痛得瘫了似的,但她还是挣扎往强盗方向艰难爬。   他更加满意的想比划一刀,突然他僵住,手一松,嘉儿掉到地上,跌跌撞撞跑向他娘。强盗眼睛不可思议的大睁着,缓慢转向背后,还没有看清楚,他就倒下了。他的背后赫然是一把尖刀,直接穿透胸口。其他强盗都愣住了,周边的人群也愣住了。没有人看清楚刀是怎么出现的。全场只剩下嘉儿的哭声和他娘恐惧过后的倒气声。   那群来自血城的强盗,来到石城,就血洗整个军营和杀死有血性的想反抗的平民。那之后,就没人明面上会反抗了。没有武器,而且一旦有一人反抗,杀的就是一堆人,以儆效尤。   强盗们都愣住了,看着自己头儿血流如注,才反应过来,正想找出凶手,顺便屠了这群人泄愤时。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钟声响起!有人大喊:”城门破了!城门破了!城门破了!”   接着有人大喊:“将军来啦!!!杀了那群强盗!杀!”   听到有将军来了,有外援时。在场隐忍多时的人们都站起来了,人群中有人喊到:“杀了这群畜生!”   人们红着双眼,捡起石头地上的东西就砸过去。   强盗看到这情况,都傻掉了!尽管手里有利刀都吓得退后一步,被人们得了先机,乱石砸死或打死!   城里的人们都暴动起来,强盗也很快反应过来。用刀砍死暴动的无数人,人群有些开始害怕,开始后退,留出了很多空位。   ”咻!”   “咻!”   “咻!”   很多箭射向了强盗,强盗或应箭倒地,或被尖刀捅死。   墙上头列了一排拿着弓箭红衣盔甲,地上还走着一大批拿着尖刀盾牌的红衣盔甲。看到,高高升起的贝字旗子,人们陆陆续续跪下来,磕头!大喊:“贝王万岁!贝王万岁!”   一个穿着质地更好的盔甲,与其他红衣盔甲有明显差别的人走过来。   在嘉儿前停住,从之前那个强盗头儿身上拔出刀,拿着白布轻轻擦拭着刀身上的血液。他说:“拿来杀这种人真是委屈这宝刀了”   是少年人特有的清脆声线!嘉儿看着铁头盔下那年轻的甚至带着稚嫩的脸。   接连四人单膝跪下,向他汇报战况。   嘉儿只听到别人喊他将军!原来这就是娘说的能救我们的将军啊!长得很好看!像天神一样!   周边的人们听到了那些红衣盔甲喊他:将军!都纷纷跪下,再次跪拜!   少年将军听到副将已消灭所有强盗就挥手转身走了。嘉儿还想多看他几眼,却被自己娘摁下头跪拜。   只看到远远离去的身影。   (3)   战火燃烧了两年。   李嘉为了能更靠近他的将军,奋勇杀敌,连升好几任。   最后胜利了,司徒南带着他的精兵强将回华城。李嘉也赫然在列。   一路上,华城人民欢呼雀跃。   一些跟随在后的士兵都纷纷笑着招手。李嘉直视前面,司徒南面无表情。   面完圣,李嘉和一部分精兵跟着司徒南回府。   将军府的总管看李嘉长得白净,就把他提去看门口。   李嘉自知够不着当将军的亲卫兵,说起来也就看门的还能见将军几面。   他也乐呵呵的接受。   每天起床用毛巾洗干净脸,整理好着装。精神奕奕拿着刀挺得腰老直,和另外一个人站在门口各一边。   每一次将军骑着骏马出门,都红着脸心里热烈的盯着看将军身阔腿长。   有一天,司徒南骑着马出去,感到奇怪的回头看了他一眼。长得挺好看的一个兵,满眼都是激动。   他坐到这个位,有人崇拜也不奇怪。   他不甚在意的转回头。   而李嘉却因那蓦然回首,兴奋了很久很久。   好几次做梦都梦见了他。   李嘉休沐时,被他同僚们拉去青楼见识见识。   他紧张着看着女人脱下衣服,赤裸着扭着柳腰走过来,推他坐床,葱白似的手轻轻掀开他的外衣……   他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女子,觉得应该要做点什么,但最后他拒绝了。   他狼狈拉上衣服走出去。   慌乱中分不清方向,闯进了另一边的院子。   他听到有一男人尖声呻吟,好奇凑过去。   他在门扇上戳了个洞,房里的大床正在激动的晃动着。   大床上两个人叠着一起,赫然是两个男人!   上面的人正动着胯操动,下面的人腿盘在他的腰上,扯着嗓子叫!   李嘉越看越身热,最后起了反应。   他后来恍恍惚惚回去休息,他想着自己大概是个断袖。   他回去又开始梦到司徒南了。梦越来越清晰暴露了他的欲望。   他明白了,他对司徒南不仅有仰慕之心,还有恋慕。   李嘉明白了自己对他的真正心思,对他的生活没有什么的变化。   他依然是他的兵,为他守门。   每天只为多看他一眼。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除了身份之外,他的将军已有了心仪的女子。   那位是出身名门望族的贤淑女子。   在他为他守门的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大将军过世了,司徒南继位。   司徒南和他的从小的玩伴古扬决裂,古扬处处为难他。   司徒南和张柔订了亲,过几个月将成亲。   ……   将军府的管家这几日忙着置办喜事,匆匆忙忙,并没有发现看门的少了一个俊秀的少年。   李嘉轮值结束,回去休息的路上,他垂着头,和府上喜气洋洋的气氛格格不入。   一时大意,被人从后面撂倒。   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暗黑无光的屋里,五花大绑,口也被堵着躺在地上。   他不适的扭动。   试图用内力震断绳索,惊觉无法动用内力。   想着被点了穴,封印了内力。   他想不通自己会得罪了什么人……   他不安的看周围昏暗的环境,这屋里只有一个小小的通风口透着微弱的光芒。   看着屋里唯一的光芒的出现与消失,就这样被绑了两天。   他嗓子干的快冒烟,而肚子也早已饿的没有知觉。   他很想喝水……   突然屋里亮了,他白着脸眯着眼看向光源,有人进来了。   他眨了好几次眼才看清,是古扬。   古扬进来,他就示意跟着的手下把他解绑松口。   他笑着问他:“很想喝水?”   被人架起来,勉强站着的李嘉虚弱的点了点头。   古扬坐在手下搬来的凳子上,舒服的翘着二郎腿,示意手下拿来一个精致的水壶。   李嘉看着那手下端着水壶走向他,没搞懂事情的发展。   只是他太渴,忍不住虚弱摇晃的迈开腿拿过水壶,套着壶嘴就猛喝下去了。   动作太急,还呛了不少水出来。   比起滴水未沾还是好了点。   古扬看他喝完后,出声:“司徒南后日就要成亲了,你可欢喜?”   “古将军,您绑走我两天就为了问这个?”   “我知道你对你家将军有非分之想。”   李嘉脸色变得更白,他说:"我忠心于大将军,从没生二心!"   :“你知道司徒南的未婚妻张大小姐么”古扬不管他的表忠,继续说他的那个问题。   “她张家很快就要满门抄斩,就在你家大将军成亲后两个月!”   “怎么会……”李嘉震惊的说。   “哼!怎么不会!谁不知道张家站在六皇子那边的,六皇子就要被废,他这个第一个站在他身后的家族怎么还能安稳存在!”   “六皇子他……”李嘉更震惊了。   ”我跟你家将军谁也没趟这浑水。他却为了个女人投入这是非中!他要娶了这女人还想站在是非之外观看?不可能!”   ”这个行动华帝可是完全隐瞒了你家将军,对你家将军已经起了防备。就怕他从中从中作梗!现在大将军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想着迎娶一个大家闺秀的女主人,殊不知却是个祸害。”   李嘉不知道说什么,他即使不懂权力之争,也知道这局面对他将军很不利。   他听说了很多古扬不顾少时情谊,处处针对大将军的作风。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他说出心里的疑问。   “我要你代替张柔嫁给司徒南!”古扬站起来,走向他。   轻挑抬起目瞪口呆的李嘉的下巴,看了看。   “长得也不错!司徒南也不亏!”他点评道。   “古将军,您开什么玩笑!大将军要娶的是张小姐……”李嘉震惊良久,最后说出。   “看来你也愿意嫁给他!”   “不是……”   “他是娶不到张小姐的了!后日坐在花嫁的将是你!”古扬重新坐下。   他继续说:“就看你愿不愿意替你家将军消灾了。”   “你要?这……是不对……我一个男人怎么能嫁给大将军!”   “我就要你家将军满心欢喜娶一个男人!”   是了,他是大将军的敌人。他当然欢喜看大将军的笑话。可……   “要我白送女人给他?哼!你一个男人也不会吃亏,况且你也情愿去吃这个亏吧!”   “不是……”李嘉红了脸。   “这对你可是一个机会!”   “你看不惯大将军,为什么愿意这么做?”李嘉绕回他最想问的。   古扬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脸色变了,他过了一会儿才说:“一个下人还妄想质问我!”   他站起来,声音咄咄逼人:“我实话告诉你吧!你不嫁也得嫁!我可是有好好招待你母亲!”   他说完,就把一个项链甩在他脸上!   李嘉看着那个熟悉的项链落在地上,拿起来。   那是他过世的爹留给他娘的定情信物。   “下次甩你脸上的就不是项链了,你喜欢你母亲什么部位?”   (4)   十里红妆,浩浩荡荡。   李嘉身着红色嫁衣,手拿着一个铜色的木盒子,坐在花轿里,他知道前面骑马走的是他的心上人。   他不安,紧张,又有点扭曲的期待。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古扬选择他是考虑周全的。   他和张柔体型瘦俏,身高相似。   两人双手各牵红花一头,相安无事礼毕入洞房。   李嘉趁没人,掀开红盖头,找到别人藏好的木箱子。   古扬说这是能让司徒南好好和他洞房花烛夜的东西。   他数着心跳,终于等到了门开。   有人走过来,轻轻掀开他的红盖头。   司徒南满心欢喜掀开,震惊看着穿着喜服的赫然是府内看门的小护卫!   他还没来得及发作,李嘉把一个盒子递给他:“将军您看了便知。”   他打开木盒,拿出一封信,看了一下,颤抖着打开盒里的小盒子,取出一根断尾指,还带着新鲜血液。   他和古扬少时就一起相伴学武,古扬一直针对他。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他从未计较。古扬虽处处针对他,但是从未对他做一些实际伤害的事, 他想着他也是顾及少时情谊的,他没想到古扬这次会截走他的心上人!还要威胁他和一个护卫继续保持这可笑的婚姻!他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继承古扬他爹的大将军之位,连带着原先的大部分下属也一并归属于他。   里面有一批古家的忠实的人,他是知道,只是他对古扬没设防。   这就陷入被动的境地了!   他担心又无能为力,眼睛扫到不安的看着他的李嘉。   顿时,出离愤怒!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司徒南怒吼。   “我……”李嘉吓得缩着。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司徒南逼近他。   李嘉被他吼的一慌,头脑发热,低声说:“我爱慕你。”说出来了,他才醒悟自己讲什么,顿时涨红了脸。   “哈哈哈!”司徒南狂笑,李嘉被他笑的发凉!   “你爱慕我?你堂堂一个男人竟然甘为人妇?不知羞耻!”   “来人!”   “在!”   “把古扬的送的贺礼抬进来!”   司徒南从盒子拿出一瓶东西,走向李嘉直接点穴,封印了他的内力!   李嘉惊慌失措的看着司徒南掐着他的嘴,把瓶里的液体都倒进来,最后被迫吞进去。   “这可是古扬送你的极品好东西!”   这时,有人把一个大箱子,抬进来,司徒南,打开,果然是性工具。   他吩咐手下叫懂这些的十个人来,然后拿着箱里的一个手臂粗的玉势拍他的脸。   “竟然你这么喜欢雌伏于男人,我成全你!十个男人伺候你够不够?”   李嘉瞳孔放大,跪下来求饶。   “你现在说不要,过一会儿就很想要了。”   司徒南的手下很快带来十个人,示意他们用箱子的工具好好伺候他!   李嘉抖着身体看着那些人拿各种各玩各样的工具逼近他,想逃出去,可惜没有内力,被司徒南一脚踢回床上,叫人绑着他。   李嘉哭喊着,他感受到身体每个地方被很多双手抚摸,屁股被用凉凉的油润滑,随后被人用冰冷的东西抽插。   他惨叫了没多久开始呻吟,春药的药性全面侵袭他,意识开始模糊不清。   司徒南烦躁坐下喝桌面的酒,听着床上发出的阵阵惨叫和哭喊,随后又开始浪叫!   有些人都勃起了,可惜没有大将军的指示他们也不敢进一步。   司徒南越喝越热,那边李嘉已转为哭腔啊啊啊叫起来。   他的理智啪的一声就断了。   他猛的把空酒壶摔了,大叫:“出去!”   那十个男人,愣住了,听完都赶紧放下手中的工具走了。   司徒南脚步有点不稳,他想着这酒估计下了点其他的料。   他浑身热的难受,听着李嘉叫床声下体更加胀得难受。   他提着枪,碰到同样热的裸体,拉开他的腿就猛插进去,没找到准头,碰到同样肿胀的东西。   他恍然想起,这不是女人,他用手摸了几把,往后找到一个滴着液体的洞,才成功进入……   (5)   清晨蒙蒙亮的时候,李嘉艰难睁开肿胀如核桃的双眼,眨了眨,微微适应了光线。脑子还是发蒙着,欲起身,呲牙咧嘴的重新倒回床上。   身体每一块皮肤都在抗议,特别是下体,他掀开被子,用手摸上那里,肿得厉害,有些白色液体结块了,发出腥臭味。   他颤抖着看着手上的液体结块,他最后的意识浮现了扑向他的十个男人,真的被十个男人糟蹋了……   空气中还飘散着昨晚性爱留下来的味道。   突然有人打开了门,他惊慌的盖回被子,惶惶不安的看向门口。   只见有几个仆人,抬着大水桶进来,然后有人陆陆续续倒热水,最后低头退出去关上门。   他小心翼翼一点点挪近水桶,当他躺进去才松了一口气。   他使劲搓着身上的红红紫紫,可是昨晚被废了武功,伤了筋骨,没出多少力就颓然放下……   待水都快凉的时候,他才艰难爬出来。躺会床上,没多久就有人撤了桶,端上了用精致的碗碟盛着的饭菜。   待关上门,他缓缓走进,看着碗碟里面盛放的从未吃过的食物。   他有一瞬间觉得昨晚他的无情是一场噩梦,他就是刚嫁入将军府的大将军夫人。   然而下体一直在抗议在提醒着他,自己不过是个被十个男人奸污的烂货!   从小短食,养成了他无论怎么样都要吃饱的习惯,或者是从未喝过如此美味的粥,他吃的的一干二净。   他放下碗,脚步不稳的躺回床上,没多久又陷入昏迷。   昏昏沉沉几日,突然有人在外吵闹。   嚷着叫张柔出来这类的,他想起来了自己来这的主要任务。   张家估计已经倒了,皇帝竟然派人直接闯入将军府来捉人!   他拿出一封书信,打开门。   告诉那帮钦差,张柔留下一封信就和一个护卫私奔了,末了还用老母亲威胁他嫁入将军府。信上说,不愿嫁给一个有断袖之癖的丈夫,也不愿不想毁其他女子的清白,才用一个男人代替。   钦差都瞠目结舌。   再看还穿着嫁衣的男人,明显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两腿发软的靠着门边,脖子上那些青青紫紫几乎遍布全部,可知衣服下面的也绝不会少了。   看来送过去代替的男新人将军也没浪费啊。   看了这场景,大多数的钦差都相信了。   最后调查的结果,信确实是张柔写的,放在将军府的细作也回应,花轿抬回来的人一直都待在那个婚房没出来,直到钦差到来。   张家最后还是满门抄斩,张柔还是不知所踪。   司徒南的断袖之癖成为了华城的百姓饭后八卦。   朝廷的同僚明里暗里都嘲笑一番,但大多数的在心里都知道司徒南他逃过了一劫。   怎么就那么好运呢,有些人是不信的,但奈何呈上来的事实就是这样。   司徒南知道这一切后,心里很复杂。   府里的那位“夫人”显然是为此而嫁给他,古怪的很。   那混乱的一夜过去后,司徒南第一次踏进他精心布置的新房,只是那一夜过去了,这房成为了他心中刺。   他皱了下眉,听下人汇报,那人自从那夜就没出来过,一直躺在床上,医师刚开口说他的病情,他不耐烦的阻止了,让他们退下。就推开了门大步迈进,随后关上。   他当然知道他伤的不轻,废了武功最后还被那样对待能好吗?   背叛主人,饶了他一命就该感恩戴德了。   门开了,李嘉毫无所动。以为是那些仆人。   司徒南走到床前,他感受到很不一样的压迫感,奇怪的往他看。   是将军!他瞳孔放大,不顾身体虚弱硬是跌下床,向着他脚尖就跪下来磕头不起。   这几天他一直都是放空大脑,那夜的事被他刻意压制。只是一看到司徒南,记忆运转,又在地狱走了一遍。   司徒南看着地上颤抖着人,眼中暗流涌动,脸上却毫无表情:“你们一切都计划好了!下一步要我做什么?”   李嘉听到声音颤了一下,久久才低声说:“不敢!”   “你们还有什么不敢?张柔在哪?”   李嘉不语,司徒南猛踢了他一脚,:“说!你们还要干什么?她在哪!”   李嘉被踢开了,整个身体都在呻吟,还是艰难重新跪起来。古扬交代下来的话还在耳边回荡,但是他不敢说。   接着他又被踢了一脚,这次踢到胸口,李嘉捂着嘴咳出一口血。   他闭上眼,他知道他不能不说。   他再次重新跪好磕头。   李嘉说,华城百姓都知道将军您痴迷于张家大小姐,也知道张家一直参与皇位之争,知道这些,您还愿为了张大小姐,淌这浑水!   现在不一样了,张家已被灭了,您还要去投进火坑吗?”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我问你,张柔在哪?”   “送妓院了!”   “什么!”   “她就是个祸水!当她成为万人骑的淫妇,你还愿要她吗?”   “她在哪里?”司徒南拽着他起身,掐住他的脖子逼问。   李嘉脸都因窒息变红,他还是一句一句的说:“她……现在是罪臣之女……能活一命已是天恩!”   李嘉的瞳孔放大,古扬答应过他会好好照顾他的母亲,就这样吧……   最后司徒南还是放过他,他不能杀他!气愤跑出去和古扬打了一架。   两人因此彻底决裂!   (7)李嘉躺在床上休息了几个月后才能下床。   期间,司徒南来看过他一次,这是自那次逼问后后第一次见面。   只是当时李嘉病得昏昏沉沉,意识不清。   他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床帐。挣扎起身,浑身无力。他感受到丹田无一丝内力,一动就阵阵发疼。他想:真的废了。   他靠在床上,眼神发散。   没多久有仆人端着饭食和一碗药进来,又退下。   他呆了一会儿,掀开被子,仅着内衣,踏着鞋,动作间还是牵扯到伤口。   他捂着胸口,一点点吞咽清淡的食物。   吃完了,也不动,等人过来端走东西,看到门口竟没有守卫的士兵!   待人下去了,他轻轻走着,打开门。   长期在室内的眼睛被外面的光刺激到,手挡住眯着眼。   待他适应,他一步步走着。许久没怎么出去,再加上身体重创,没一会儿就胸口不适,脸没有一丝血色,风吹过的时候,还咳嗽起来,真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   身体已经差到这个地步了吗,他想。   他走到将军府的门口,有人从背后突然拦住他,”李……公子,你现在身体不适还是好好休养吧。”   李嘉抬头看了一下,是影卫。   他知道有人跟踪他,所以他才走出门口。这就是他的活动范围。   他低头往回走,来到他以前的当看门护卫的房间,他的同僚都不在,都去轮值了。   他躺在以往简陋的床里,松了口气,想起过去喜滋滋的躺在床上回味白天见到的将军的身影,在期待明天中安然入睡。他想回到过去,可是他又能改变什么呢,想着想着,闻着熟悉的味道,很快就睡着了。   过了几个时辰,他听到有声音响。   睁开眼睛一看,有两个同僚回来了。两两相看无语。   他知道他已经不适合呆在这里,他收拾完自己的个人物品,算是真正告别这里,就缓缓离去。   回到那个噩梦开始,也是梦碎的地方。   司徒南或许也嫌弃这个因为他而肮脏的主人房,所以一直没让他搬出去,他也只能一直住在这里。   一开始夜不能寐,困到极致就昏睡过去了。   他能做到的只能让自己尽量不想这房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再过了一个月,他伤好了七七八八。   只是多年的内力没有了,武功废了。   司徒南的危机解除了,没有武功的自己还能帮他做什么。   而且他那么的恨他。   只是个肮脏的废人,他想。   想离开这里,远远的。   李嘉武功废了,但是不知为何,听觉嗅觉却上升了一高度。   他一直安安分分的呆着,他能感受到身后的某些影卫对他懈怠。   他随意披了一件衣服,就出去将军府的后花园闲逛,他看似毫无目的,四处看看,实际一直竖着耳朵听后面的动静,他知道今天厨房的阿伯会去采集食材,今天是一个机会。   他继续闲逛着,他听到跟着不远不近的影卫离开了。   奔向的方向,很大可能是茅房。   他也迅速往不远的厨房,走去。看到厨房的阿伯来回搬装菜的大箩,趁机爬上车,蹲在大萝里,盖住。   一路上摇摇晃晃。他知道府里的车不跟正门出,而是后门。路过一个没什么人路,他听着前面的人没什么动静,轻轻的从箩出来,听着车轴压住石子发出的声音,趁机跳下去。   他等车远了一点,赶紧跑。   身后没有影卫跟来,他松了口气。   感紧跑去古扬府邸,任务已经完成,他想接他娘回石城。   就这样平平淡淡过接下来的一生吧,他想。   来到了古扬府邸的大街上,他抹了一把额前的汗。   他的心跳加速,心里莫名不安。   他突然感受到后面有一股来势汹汹的势力赶来,越来越快。   他不安的重新跑起来,心越来越快。   突然有人从天而降,轻松落在他面前,熟悉的英俊脸庞……   ps:接楔子的内容   "是你选择的,现在由不得你了!"说完撕开李嘉的外衣,李嘉看着司徒南的动作,头脑一片空白,他想起成亲那天晚上,司徒南叫来了十个男人,他想起那个噩梦,那几个男人把他……   "不!"李嘉尖叫起来,剧烈的挣扎起来,把司徒南吓了一跳,反而让李嘉挣脱开来了,他看着李嘉慌慌张张走向门口时,一把拽住他扔回床上。这下子,司徒南很愤怒,他直接就把李嘉的衣服全撕开了,刚想亲他,李嘉情急之下,打了司徒南一巴掌。   自从因救司徒南武功被废后,他的身子就变得很弱,没有什么力气,这一巴掌根本不会疼,可是却碰到司徒南的逆鳞,这个该死的贱人,从来都在算计我!   司徒南怒了,狠狠扇了李嘉一巴掌,李嘉承受不住,头便狠狠撞向床柱,身体无力歪着,被打的那边脸很快浮现清晰的青紫的巴掌印,嘴角也流血了,神志有些不清。可是他努力保持清醒,他想着,不能和将军上床,他觉得他身体脏,觉得那些人很脏,指不定带着什么花柳病。   司徒南现在已经接近疯狂,他想着,李嘉奋不顾身救他,李嘉放弃他,张柔移情别恋,他心里很复杂,不知道怎么办,他现在只想狠狠抓住这个始作俑者,狠狠发泄!   他红着眼死盯着李嘉,狠狠吻李嘉的身体,轻吻又变成噬咬,不管李嘉不断哀求自己放过他,最后还觉得他烦了,吻住他的嘴,让他不能发声!   突然,他放开李嘉,不可思议看着他,他有点痛了,因为李嘉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掐着他的命根子!他也没想到爱自己的李嘉会做到这种地步!李嘉掐着他几把的手都在颤抖,没多久他承受不住的哭了,:"放开我,我脏,碰了我你会后悔的……"他加重几分力气,让司徒南回神了,他看着他哭,面无表情的快速直接卸了李嘉的手,又碰到李嘉的旧伤,李嘉痛的尖叫,手无力的倒下,他又卸了他另一只手,拉开他的大腿,没有前戏,他直接插进来了!   李嘉:"啊!"了一声,下身仿佛被人捅穿了,全身剧烈颤抖,想把身体收缩起来缓冲伤害,却被司徒南拉开更大,无助承受难以承受的伤痛。   随着司徒南的深入,抽插都带出血……司徒南已经没有理智了,他只想狠狠教训李嘉,发泄他心中复杂的愤怒!不顾他身体剧烈的颤抖,不顾他下身大量流血,也不顾他痛晕过去又被他弄得痛醒过来。反反复复,最后他痛快的发泄完毕后,身下的李嘉早已晕死过去了,苍白的脸上留着紫黑的掌印,白皙的身子几乎没有一处完好无损的地方,密密麻麻布满青紫色的掐痕和牙印,下身的血还在不停的流,司徒南一惊,一握他的脉搏,气息奄奄,呼吸时有时无。   (8)(8)   将军府的主人房又有很多人进进出出。   管家过来叫人时,有些人就偷偷凑过来问怎么回事?   将军府就只有大将军一个主人,没有女主人,连老夫人也是常年在其他地方修养。司徒南又是个常年在军营,战场打滚的人,吃苦耐劳惯了,也没有要人伺候习惯。   同伴边忙边说:“还会是谁?那位又病了!”   说完就催她快点,再慢就打板子啦!   资历高且年老的大夫坐在椅子上把脉,看了藏在被子虚弱人儿一眼,那被子都遮不住的春光,全屋一股浓烈的某些味道。得了!又折腾狠了!这次还差点把人玩死!   问了仆人有没有清理下面后,吩咐上药,写了些配方,吩咐煲药。   这次还发了高烧,烧了两天,大夫也不敢走开。   李嘉意识渐渐回笼,眨了眨眼,看到了老大夫关切的眼神。   他喝了几口水,他艰难又缓慢的出声:“大夫,我有没有那种病?”   “什么?你身体注意休息,一个月不要再行房事便无碍。”   李嘉听到房事,苍白的脸更加发白了。   大夫叹了口气。   李嘉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我有没有花……柳病……”   “你怎么会有这病?”   李嘉不答,继续问“会有吗?”   “你的后穴只是裂伤,并没有其他疾病。”   大夫看他无意多语,就说了实情。   李嘉一听,松了口气。感激看了大夫一眼,又昏睡过去了。   司徒南原先也在那房侯着,听到母亲要回来的消息,就赶紧去接人了。   司徒南的母亲,郑秀秀,今年也就四十岁,半老徐娘,风姿犹存。   司徒南扶着母亲进将军府,更像是姐弟。   司徒南跟郑秀秀报告了近况,郑秀秀看着府里总有好几个仆人道安后就匆匆忙忙走了。   她出声打断了儿子:“你新娶的那位怎么样了?”   全贝国都知道,大将军的新娘在成亲之日前和仆人私奔,还找了个看门的护卫顶替她嫁进将军府。   郑秀秀肯定也知道,所以那位指的就是李嘉了。   司徒南不知怎么说,就说病了。   郑秀秀让司徒南带她去看看未尝谋面的“儿媳”,闻着屋里的味道,看着面色苍白的脸还留有紫色浮肿的巴掌,脖子根部还残留着红点,可想而知,掀开被子是何等春色!郑秀秀似笑非笑的仰看着自己人高马壮的儿子,:“他初嫁时的第一天就病倒了,都来不及给我端杯茶,怎么我难得回来一次又倒了!”   司徒南低头不说话。   郑秀秀继续打量着床上的人儿:“长得也俊秀,古将军也还念着兄弟情谊,送来的也不错。听说还替你挡了刀?就是没有福分侍候人啊。”   郑秀秀收回打量的眼神,突然说,“阿娘除了这幅皮相也没什么好的啦,从小到大也不能教你什么,都靠你爹,你爹没了,还好有古大将军……哎!没想到在这方面这么糊涂,都怪娘想的不周到。”   “娘!”司徒南急道。   “安安!你还想听娘的话,就让娘给你物色几个侍妾好不好?司徒家需要留后啊。”郑秀秀突然叫了司徒南的乳名,眼睛红着哀求。   “……好。”司徒南沉默了会,答应了。   郑秀秀听到,开心的笑了笑。   司徒南扶着郑秀秀出去轻轻的关上门。   待人走远了,床上的人儿忽然睁开了双眼,眨了眨眼睛,又闭上了。   司徒南送郑秀秀回屋后,正要走,他娘叫住了他。   “安安!”   “娘怎么了?”   “你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娘希望你一直都是!”   司徒南看了郑秀秀复杂的双眼,点了点头走了。   (9)   郑秀秀很快就找到了三位身家清白看起来也贤淑美丽的姑娘。   她们也很快入住了将军府,也没有隆重的形式,悄悄的入住。   入住那晚,郑秀秀请她们一起吃了饭,立规矩,恩威并重。   司徒南听到消息后没有什么反应。   郑秀秀看着那三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叹了口气。   她的儿子从来没让她失望过,这事定了。   这是她第一次求自己的儿子。在他爹死后,他对儿子就不敢提要求。   郑秀秀年轻的时候,是京城第一美女,出身好,是大家闺秀。   到十四岁,正是谈婚论嫁的时候。却被一个高调的采花贼劫走。   那个采花贼慕名而来,一看真人,比想象还要美上好几分!   抱着美人,闻着若隐若现的花熏香,下体胀得难受!   飞到一个僻静的破地方就落地,把美人一扔,就猴急的脱衣服,扑过去。   被堵住嘴的郑秀秀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绝望看自己的裸体暴露在奸人面前。   而司父每晚都偷偷出去练功,恰好听到异响,用轻功轻轻靠近,一瞄,白花花的肉,吓得后了一步。   想着遇到情侣野合,甚是难堪 。   正想离开,听到下面女的声音不太对劲,忍着再看一眼,岂有此理!竟然是想奸污良家妇女的贼人!   司父看那贼人很是急色,没啥戒心!   直接轻功靠近一棍子打晕他,刚想问姑娘还好吗?   看到那绝色的脸,呆了!   视线下移看那白皙美妙的裸体,鼻血就流了!司父家境一般,十七八岁血气方刚的年龄,少年就参军,没见过什么女人,更何况这样的绝色还裸体。   他很快反应过来这很失礼。赶紧转头抹鼻血,大声说:“对不起啊!”   又想到这美娇娘被绑着也脱不了身,于是他又说:“姑娘,冒犯了!我闭眼,不看!我先帮你解绑吧!”   说完,闭上眼,转个身,向郑秀秀摸去,一碰到那软嫩的皮肤,手感很好!郑秀秀“呜呜呜”抗议,司父吓了一跳,好像是女子的奶……罪过罪过!感觉这样也很流氓!   司父连连道歉,反正该看的也看了,干脆睁开眼,更快的割开绳子,转身。   听着背后穿衣服的声音,司父低头看着自己挺立的小兄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感觉差不多他就问:“姑娘可以了吗?”   过了一会儿,郑秀秀才轻轻柔柔的说:“嗯。”   司父,用割掉的绳子绑住采花贼,就问郑秀秀家在哪里,送她回家。   郑秀秀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了。   司父一听,惊呆了。郑尚书的千金?京城第一美女?   心里很震撼,表面却不动声色。   他看着郑秀秀衣服被弄的破破烂烂的,就把外衣脱下来给她。郑秀秀红着脸接受,披上。   司父在前头带头,郑秀秀低头跟着。   看到尚书府门口,司父停下来,看着郑秀秀一步一步走过去,进了府,就转身离开。   他得把采花贼送衙门。   他把采花贼打醒,逼他带他去住的地方,找出了已知被害的女子的私物。就扭送他去衙门。他完全可以直接扭送这贼入衙门。但是他想着这么美丽的女子,名声坏了就可惜了。   去了衙门,才知道郑尚书竟然告了官!后来他听那些闲言碎语说,郑大小姐的二娘去她房,没看见人,却在床上发现采花贼留下的纸条,就大喊:她被采花贼劫走啦!   闹到全府上下人尽皆知。   郑尚书无奈之下就只能告官了。   没多久,女儿就衣衫不整回到府。别人没说什么,心里都知道这小姐的清白是毁了。   郑尚书听到贼捉到了,坦白了罪行。虽说女儿的清白还在,但这怎么说的清呢。   二话不多说,就直接以报恩的名义把郑秀秀许给司父。   还能赚个好名声呢。   有意思的是,司父还是尚书府里的一个护卫。   郑尚书想着,怎么能把女儿嫁给一个下人?   他辞退了司父,另外在华城离尚书府很远又较为偏僻的地方买了一个小院送给司父,也匆匆忙忙在一个月内选好吉日,把郑秀秀嫁过去了。办好一切后,郑尚书松了一口气,但又在心里嘀咕:这女儿没结一门好亲家,还让他赔了一个院子,真真赔钱货!   从此,郑尚书就当没这个女儿,不愿与她来往。   洞房花烛夜,郑秀秀穿着嫁衣,拿着亲娘给的盒子,里面是亲娘硬塞给她的自己大半积蓄,耳边还回荡着亲娘哭着叮嘱她的话。   她的亲娘不是正妻,还只有她和小妹两个女儿,在尚书府没有什么分量,能帮她的只有这些了。   司父家也没有长辈,就请了几个旧识,很快就散了。   司父同样穿着大红袍进来,掀开红盖头,看到自己的娘子哭花了妆容。一竖竖的红痕,甚是碍眼。   他坐在她身旁:”我家三代务农。如果不是爹娘死的早,我也会是个农民。我爹娘在我七岁的时候就没了,流浪了十天半个月,被一个好心的退伍老兵收养,他就是我师父。我师父教我读书写字,教我武艺,还教我用兵之道。他希望我20岁以后从军。”   司父停顿了一下,他伸手握住郑秀秀的手:”我知道我给不了你过去的生活,你嫁给了我就是我的人,有我一口气在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郑秀秀愣着看他,随后轻轻“嗯”了一声。   司父看着眼前柔顺的美人,拿手帕沾水轻轻擦干净。   看着那美丽动人的脸庞,心跳加速,一件件解开红衣,一点点吻着那美艳的裸体,待终进入,郑秀秀轻叫了一声。   她微蹙眉,玉手轻轻搭在司父的肩膀上,随着司父动作而晃动。   她突然出声:“我没有被奸污!”   司父停下动作,把印着点点红色的白帕递给她看:“我知道!”   说完吻下她的唇,动作越来越激烈。   满室春色撩人。   10   虽然,成亲时不情不愿。   幸好司父也是个靠谱的人,条件没有以前好,却也不缺衣短食。丈夫也是个怜花惜玉的人。   没有荣华富贵,也没有那些妻妾争端。   成亲没多久,郑秀秀就有喜了,也顺利诞下司徒南。   一家三口也过的有滋有味。   郑秀秀不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她享受过荣华富贵,看惯了大户人家,女人的悲哀,也甘于平凡人妇。   古大将军凯旋而归。后来才发现自己心爱的女人已嫁与人妇。   他知道他该放弃,他的父亲母亲都不会同意他再要这个女人!但是,他无法割舍。他最后,还是来找了她。   看着她夫妻恩爱,母慈子孝。   这他想了多年的画面,最终却在别人那里实现了。   他仍然去想办法对她好,知道她丈夫条件不好,也知道她丈夫想当兵,想要有一番作为!   他破例提拔了司父。   司父也是个能人,只是没有一个伯乐相中他。   他确实在沙场上大放光彩。与古将军成为莫逆之交。   两家交往密切。   郑秀秀却对他很冷淡,只是遵守着下属的妻子该有的礼数。当初青梅竹马的情谊仿佛不复存在。   古将军也很快被逼着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小姐,也很快有了个儿子古扬,就再也没有所出。   世人都传,古大将军沉迷于用兵之术,路过家门而不入,去的却是他的拜把子兄弟兼心腹下属家!   郑秀秀哄睡了孩子,才轻轻关上门。转头就撞见司父。   司父一身酒气。   她说:“我去煮醒酒汤!”她一转身就被司父抱住:“不用,不用!睡一觉就好了。”   她欲言又止,最后轻声说:“古将军他……”   “喝倒了。他哪能跟我比,我爹可是个酒鬼,我就跟着喝酒大的!”他说着还蹭了蹭郑秀秀的脖子。   郑秀秀缩了一下,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苦恼,她不知道该不该跟自己丈夫说,古将军他对她有意图,对他的提拔也另有所图。   司父蹭了蹭,低头在她耳边说:“我不是傻子!我突然娶了京城第一美女,没多久又被古将军提拔,闲言闲语就没停过!该知道的不该知道都听过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郑秀秀,抱起她大步走进房,边吻边说:“你不会扔下安安和我的吧?”   11   风言风语还未散去,眼下还相安无事。   小安安越来越大,除了爹娘,第三个熟悉的就是古大将军。   最后还成了他干爹。   因为,司父死了,如他所愿,死在战场上。沙场上刀剑无眼,不敌被刺穿整个胸腔。   古大将军上前查看,司父笑了笑。一字一句说:“我无憾了,你会好好照顾我妻儿!”   古大将军愣住了,这个男人什么都知道!   没等他回答,司父就倒下了。   那时,司徒南八岁。   司父去了的消息,给这个温馨的家带来灭绝性的灾难。   郑秀秀 从小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出嫁后也有丈夫打理一切。她根本不能应对这一切。   就连丧礼也是古大将军帮着办下去的。   司父下葬后,生活还要继续。但是,这家却难以维持生计。   即使家里还有剩银,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郑秀秀想着找过活,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玉手却干不了什么粗活。   而且寡妇门前是非多,更何况有这沉鱼落雁般美貌的美娇娘。   如果不是古大将军留着人盯着,清白是不复存在的。   所以在一年后,古大将军借着照顾兄弟遗孀之名带她回府时,她没有拒绝。   她甚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他的义子,叫他爹。   对于古大将军的儿子古扬来说,生活更痛苦了。   从他出生开始,他爹就像完成任务般得把他抱给奶奶看后,就再也没有亲近他。   爹不疼,娘也不爱。   只有奶奶疼。可是奶奶没疼他几年也去了。   最后他的生活变成被娘逼着拼命念书,好让他爹注意他。   可是他爹在他奶奶还在还常常回,后来就不怎么回了,每次匆匆回来,都不能说上一句。   等他七岁那年,他爹带回来了一对母子,他彻底明白了。   他偷偷看着他的爹耐心教别人的儿子武术,读书写字,那人的娘温柔照顾他。   他从不知道面无表情的严厉的父亲会有这么柔和耐心的一面,仿佛那个人才是他的儿子。   他那一刻知道了,他早已没有了父亲,他的父亲已被那人抢去了!   而同时,他娘自从得知有这母子的存在,过去受的委屈和不解,还有什么不知道了?!   她闹,古大将军不管。   她趁着古大将军不在,想以女主人的身份赶跑那母子,却被告知连院子都不能进去!   而且古大将军早就安排了一批死士过来保护这母子。   这个将军府除了古大将军,谁也别想难为这母子!   整个将军府都知道,这兄弟的遗孀的地位比这明媒正娶的夫人还要高。   他母亲的娘家还要靠古大将军提携,也不能替她做主。   她寒心却不认命。   只能把她的怨恨把她受的委屈通通让她年幼的儿子承受,她逼她儿子努力读书,又怂恿他去为难那对母子。   小古扬也很委屈,他把生活艰难的原因归咎于司徒南。   他进不去他的院子,但是他俩是一起去听先生讲课的。   他扔他,老鼠,可惜司徒南并不害怕,还一只只抓出来扔了。   他推他入池塘,结果拽不动,自己摔下去了,反而被司徒南救上来了。   他叫上小伙伴孤立他,欺负他,打他,结果他把他的小伙伴都打跑了,不敢再找茬。   就连功课,他也越来越好了。   而且,有次被他爹当场抓获,打了他一顿。   他娘哭喊着自己苦命!也没救下他,反而是司徒南求情了,他爹才停下来。听着他娘尖锐的哭声,他不领情,狠狠推了他一把:“谁要你假惺惺求情了,杂种!”   他爹听到了,打的更厉害了!他三天都没下床!   他更恨那个人了!可是为了屁股着想,他决定收敛一下,不作死!   他明里嘲讽,暗里下绊子。   司徒南他却不当回事,看在义父份上也不想计较,而且确实很幼稚(;一_一)。   放在一起比较,司徒南比他聪慧,武术比他高。   他爹更喜欢他了,对他越是忽略。   他恨的牙痒痒。   但是功课不过关,是司徒南帮着应付,免了他娘的戒尺。   他武术也时不时指点他。   后来,无数次出生入死。   他爹是真的不管他,他娘只会跟他抱怨,逼他努力,争气,做不到就打。   只有司徒南是真的会想帮他,被爹体罚会送他膏药,在军营无数次拉着他,救他!   一次野外历练,他精疲力尽倒下了,是司徒南搀着他离开。   他问:“为什么要救我?”   司徒南:“你是我义父的儿子,就是我兄弟!”   古扬一听,眼睛红了:“可是你把我爹抢了!我恨你!”   其实他知道,一切问题在他爹那里。可是他奈何不了他爹。   后来他娘也死了,那个男人才来看了他娘。从他出生后第一次进的房。   那时他只觉得悲哀,为他娘,为他自己。   对司徒南,他很复杂。   他是除了奶奶第一个对他好的人。   他们明里争锋相对,暗里却从未损害过彼此。外人只认为他俩是敌对,却不知道从很早以前他俩就有了默契。   12   这次过度了,古扬想。   皇帝以为他和司徒南敌对才没避开他要向司徒南下手。他是让他逃过一劫。只是不管怎么样也不该把他心上人送给他人,还如此设计他……   他也打听到了,郑秀秀回来了还给司徒南找了三个女人传宗接代!   哼!最后司徒南走他爹的老路!只能眼睁睁看着心上人和别人恩爱,为了应付自己的娘随便和人生孩子!不愧是他爹的好儿子,连情路都一样!   真解气!古扬想。   只是脸色不好看出卖了他此时的想法,他猛喝了一瓶酒。   人生得意须尽欢!他念。   司徒南这边,西边小院。   拒绝了美女喂食,投怀送抱。留下了一个稍微文静的女人,示意剩下两人离开。   他看着低下头紧攥着下裙的女人,他出声:“我母亲可曾逼迫你?”   女人摇头。   他说:“上床!”   女人身一振,像放弃了什么,松开了手,一步一步上了床。   司徒南完全可以留那两个依依不舍离开的女人,至少比这个不情不愿完全不在状态的女人要尽兴。   但是他只想要安静。   ……   司徒南帮那女人盖好被子,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拿着一壶酒,施展轻功,轻点地面跃上屋顶。拔掉壶塞,猛喝了一口。   脑海里浮现,古扬大喊:“你得不到你想要的人!你就跟我爹一样,就是不能娶想要的女人!司徒南!你也可以学我爹,等她死了男人,再把她抢过来!可惜,她就只能暗地里养着,就像那些不入流的性奴一样!你连我爹对你娘的十分之一都没办法给她!”   男人怎能被儿女私情所牵绊人?!   他跟义父不一样。张柔也不是她娘。 千霍更不是他爹。   回不去了。   有一黑衣人突然出现,半跪报告:“将军,人已救出!”   司徒南喝酒的动作顿停,缓缓说:“那就好好安置她吧!”   黑衣人应是后,随后转身跳跃,无声无息融化在黑夜中。   司徒南拿着瓶口倒了几下,确定一滴酒都没了就随手扔下去。   “砰”的一声,酒瓶四分五裂。很脆弱,像人的关系。   瓷器碎裂的声音,惊动了值班的护卫,纷纷现身查看,发现是自己的主子后,纷纷下跪告罪,随即有仆人进来打扰。   待人尽退去,一切都恢复原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   日月交替。   太阳爬上他头顶之上。他起身欲跃下,脚一麻,姿势不稳,差点倒栽葱,人头先落地。   一时不清醒,这时也清醒了。   进书房。取纸,磨墨,下笔,洋洋洒洒写了几个字,晾了一会儿,折好,放进衣襟内,打开门,往主房走去。   这时,李嘉已经在仆人帮助下用完了早饭。   仆人退下关门后,门突然又打开了。   他愣愣看着司徒南走进,突然想起什么,脸色突变,欲起身行礼。   司徒南加快脚步,摁住了他。   他身上酒味夹着胭脂气息扑面而来,李嘉想到些什么,眼神黯淡了些。   司徒南伸手把衣襟内的折纸拿出来放在李嘉被子上,不拐弯直说:“在你康复前,我会好好安置你母亲。”   李嘉睁大了眼睛,苍白的手轻轻的拆开纸,是一个地址。   司徒南背过身,说:“如你所愿,我放你走!”   说完,他就走出去。   “是……”李嘉失魂似的看着那纸,轻轻出声。   声音很轻,内力强厚的司徒南还是听到了。他停了一下后,打开门走了。   门开的声音惊醒了李嘉,他起身看已经看不到司徒南了。   刺激到了伤口,他咳嗽几声。看着那张纸,郑重折好,放在贴身的锦囊里。   13   “将军~尝尝这个~”一个柳腰细眉女子没骨头似的靠着司徒南,芊芊玉手轻夹着菜欲喂。   司徒南皱眉看着眼前的菜,:坐好!”娘还说找良家妇女,一看就不正经!   那女子不开心似的嘟了嘴,心想:粗人!没情调!   用餐了一会儿,有大夫来报:李小姐有喜了。那个第一个侍寝的女人。   旁边的女人一听吓得筷子都掉了,引来旁人侧目。   将军不太在意,叫人修书给老夫人送信报喜。看到大夫还以为那人又出状况了。毕竟整个将军府的大夫都住在那边,方便急救!   他吩咐了几句,就继续用餐。   本来花容失色的女人看此举动,心中暗喜。想到那个女人先怀上了,虽不得将军的心,长子毕竟是长子,对自己未来的孩子是个威胁,能除就除!   两人各有想法,却也一派平和。   “李公子,请喝药。”一个仆人端着药候在床边。   一个七老八十似的老大夫已诊断完毕,正在收拾家伙。   “多谢!我自己就可以了。”李嘉出声接过碗   喝了那么多个月还是很不习惯,李嘉皱着眉喝到底。   放好药碗。   立在一边的大夫又吩咐了一下,注意事项。   李嘉一一听完,待老大夫说要,犹豫了一下说:“李姑娘怕是快要生了吧,我的身体好的也差不多,大夫还是去李姑娘那边吧。”   老大夫摆摆手:“老夫是司徒将军请来为你治病的,直到你痊愈。公子放宽心,李姑娘那不用操心,老夫人请了很多有资质的产婆守着呢。”   “好……”   躺了快十个月了,也能下床了,胸口虽还是有刺痛,但感觉已经没太大问题了。   只是老大夫说,李嘉还要再修养几个月。   也好,他还想看看将军的公子出生呢,不知道像不像将军,一定像吧,那可是将军的儿子啊。   李嘉胡思乱想。   没过几天。李姑娘生了,还是个大胖小子!   全府都因为新的生命而欢喜。   李嘉听从大夫的医嘱,在院子里慢慢的走着,听到打扫的仆人说着新诞生的小公子,心里也很欢喜。   老大夫说了再过一两个月就可以走了。   走的那天,他谢过了一直以来都照顾他的老大夫,谢过了仆人的搀扶,拿着自己的行李,去找司徒南告别。   他一步一步慢慢走着,到了书房门口,听到了争执的声音,他停住了。   书房内传来深沉又低厚的男声,他说:“可有此事?”   司徒南看着地上跪着的一男一女。   站在旁边的柳腰女子赶紧说话:“妾身看的清清楚楚,这个赵林多次与姐姐幽会,举止亲密!而且啊,妾身在进将军府前,恰好也认识姐姐,这个赵林从小和姐姐是青梅竹马郎情妾意。我还纳闷了,姐姐怎么弃情郎不要了呢,看到这个赵林随着李姐姐进将军府,我就明白了。将军,他俩真没把您当回事啊!”   地上的女子只顾着惶恐哭泣,那赵林却高喊冤枉,“将军,莫要信她信口雌黄!她只是嫉妒李姑娘先生下长子!我和李姑娘只是念在少儿情谊在同个地方遇见多说几句话而已!”   司徒南未出声,柳腰姑娘大骂:“说几句话,要去那西边的院子说吗?说话还要搭着人家的腰吗?说话还要亲嘴吗啊?还长子,我看是你们的孽子!”   “不是!”地上的女人大声反驳,她膝行至司徒南脚下,哭的梨花带雨,煞是可怜。   “你跟我时并不是处子之身。”司徒南慢慢说。   “什么?”柳腰女子惊讶道,随后狂喜,大声说:“将军,我就说,他俩……”   “闭嘴!”司徒南训道。转而问:“我问你,是不是跟他!”   地上的女人吓得倒地,愣住了,下意识看了那同样跪的赵林一眼。   赵林着急的大喊:“不是!并没有”   “是不是我自会查探!一甲!”   梁上突然跃下一人。   吓到了在场的其他人。   “他们是否来往密切?”   “听西边院子的影卫透露过,李姑娘确实经常性和赵林相见!”   “有何举动?”   一甲顿了顿,”时有肌肤接触。”   赵林一听,脸色发白倒地。他没想到将军府的眼线布置严密。   “管家!”   “老奴在!”管家进来。   “把她的册子拿给我!”   管家应答,进书房找了找,呈上来。   司徒南翻了翻,随后把它扔在那女人面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地上女人被那动作吓了一条,看了那册子里有一句“有一青梅竹马……”   “再叫人去查探也不难。管家,把孩子抱过来!”司徒南吩咐。   管家应是,退后。   那地上女人听到孩子,崩溃出声:“将军!那是你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孩子!”   “我最后问你一句,那个人是不是他!”   “是!”女人颤抖说道。   “清清!你胡说什么!”赵林情不自禁喊道。   “林哥,没用的,没用了!瞒不住了!”地上的女人哭道。   李嘉脸色发白看着管家抱着咿咿呀呀大胖小子进去。   司徒南看着那包着的小孩,想着:真圆!看不出来像谁。   地上的女人看着那孩子,急道:“将军!孩子真的是你!是!我是和他青梅竹马,我对他有情,可是我进了将军府后就再也没有和他……亲密!”   司徒南看了看孩子:“这孩子是不是还真的天知道!”   “将军!”李清喊道。   “你留不得!”司徒南说。   “将军!清清没有错!是我!是我缠着她!一切都是我!你放过她!”说完,咬咬牙。坚定的去撞墙柱,以死明志。   司徒南看到就知道他想干嘛,一脚踹开他:“要死别死在这!”   “啊!林哥,你不要这样!林哥!”地上的女人哭喊着看赵林!   赵林咳嗽着,喷出血来。   他自己撞柱子都可能没司徒南踢一脚伤势严重!   “滚!”   “将军!”   “你们一起滚!”   “谢将军!”地上的两个人纷纷跪谢。   林清犹豫了一下,说:“那孩子……”   “你们还想一家三口欢欢喜喜出去?!”   “不是……那孩子是将军的!”   “别说了!是不是都不重要!他生在将军府,他的去向由我决定!你们滚!”   林清还欲说什么,赵林阻止了。   两人搀扶着出去了。   “管家!这个孩子……找个人家送出去养吧!”司徒南说完,正想出去,看到了门口,脸色发白,扶着门框站了不知道多久的李嘉,愣了一下,看到他向着他下跪磕头行礼,随即正色发问:“你来干什么?”   李嘉抬起头:“大夫说,我可以走了。特此向将军辞别!”   “嗯。”司徒南冷淡看着他。   李嘉犹豫了一下,:“将军,这孩子可否交与我扶养?”   司徒南挑了下眉,:“为何?”   “我在此叨扰多时,能为您解忧是我应该的……不用再劳驾管家再另寻人家,而且我娘亲很喜欢孩子……”李嘉吞吞吐吐道。   司徒南深深看了他一眼,示意管家给他。   李嘉接着那一无所知咿咿呀呀的婴孩,喜道:“谢谢将军成全!”   司徒南不语,接着就走出去了。   李嘉看着他熟悉的背影渐渐远去。   恢复了过往他与他的距离,不一样的是,他有这个小家伙~   或许别人看不出,但是他却在这孩子脸上,看到了司徒南少时的一丝影子。   这就足够了。   14   李嘉抱着小孩,走出了将军府,在转角处站住,远远看着那个过去常站着的门口,低头轻声说:“圆圆,我们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没事啊,以后我就是你爹!爹爹会疼你,奶奶会爱你,还有我师父,他看着很凶,其实可心软了,以后你就跟他学武功,保护爹爹可好?还有活泼的师弟,以后就是你师叔啦,他可好玩,爹爹玩不动,你师叔能带去玩……”   “咿?呀,哈!”圆圆胖手攥着李嘉垂落下的发丝,左晃右摇,玩的不亦乐乎。   李嘉边说着,脑里浮现出那画面,心里涌现出一股暖流。   他最后看了那门口一眼,转头走了。   循着司徒南给的地址,他想着娘亲被挟持这么久,不知道怎么样了?于是,抱紧孩子,加快脚步过去。   外面的护卫,拦他在外,李嘉匆匆忙忙拿出牌子,他们才放他进去。   进去看到他娘,万幸,他娘亲看起来没受什么虐待,就是憔悴了点。   自他14岁独自一人上华城,母子已多年未见,李母看着李嘉,念叨着:“瘦了,憔悴了。”李母上前欲抱李嘉,怀中的圆圆不甘寂寞的咿呀出声,李母低头发现还有个孩子,她惊讶出声“这孩子是?”   李嘉温柔的看着他:“他是我的孩儿~”   李母惊讶叫了一声,怎么会?   “娘,孩儿的事路上慢慢说,我们回去吧,孩儿想师父了!”   将军不要这孩子了,就再也不会要了。圆圆以后回不去了。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李嘉对于他的事大部分隐瞒了他娘。大概就是和兄弟去玩乐,遇到个姑娘,没把持住发生了关系,又暂时没能力娶她。而那个姑娘意外有喜,却在生圆圆时大出血没活下去。 而他自己,因为受伤再也没法保护将军而回家。   幸好管家给了足够的盘缠,李嘉和他娘坐着马车十几天就回到了石城。   回到家,李嘉很快飞鸽传书联系了师父。   李嘉的师父一直是神神秘秘的,从不在他那个村现身,都是李嘉偷偷摸摸出去找他练武。   虽然大夫说了,他这个身体想要重新再练武是不可能了。他其实还抱有一丝希望。他总觉得师父藏了好多东西没有教他。   况且,这么大的事儿,也要通知师父。   李嘉忐忑的想。管家给的银两还有些剩下来,这段时间都不用烦生计。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现在的身体状况很难在这靠劳力为生的石城找活做。   幸好圆圆已经断奶,能吃粥了。   李嘉思索着自己可摆个摊卖点吃食,再可代写书信为副职。   想着想着,日出西落三回,就收到师傅的信息。   他把孩子交给了娘就急急忙忙的跑去。   他略有点气喘赶到,看到师父旁边站着和他差不多高的少年,那应该是师弟了。   四年没见,那个比他矮一个头的师弟,都和他一样高了。   师父和师弟在他靠近时,已发现他到了。师弟瞄到他身影,就蹦哒几下像过去一样蹦到他怀里。   只是现在的弱质残体承受不住,要摔倒在地,师弟发出疑惑声及时稳住还捞回要倒地的他。   “师兄,你怎么……?”师弟还未说完,就被师父推一边,伸手抓住李嘉的手探脉:“你的武功废了!”   “师父……”李嘉有点尴尬的叫了声。   大概说了一下缘由,师弟突然站起叫唤:“那个啥啥将军就这样赶你回家啊!!!你可是为了他废的!”   “师弟……是我先对不起他的……我……”   “可师兄你也是被设计的啊!”   “唉,师弟,是我要走的……”   李嘉和他师弟争执时,旁边的师父若有所思。   李嘉不想说太多那些事,余光看着师父好像分神了,赶紧打住:“师父~我是不是真的不能练武功了。”   师父回神了,看着他不说话。   李嘉的心跳加快,本来不抱太大希望的他,在这一刻,突然觉得师父有话说,有办法!   师父看着他,突然闭上眼,叹了口气。   “师父,你……”   “为师没有法子帮你恢复。”   “这样啊……”李嘉突然听到,想笑一下以示不在意,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   猜是一回事,真的确定又是另一番难受。   三人沉默。   后来,李嘉的师弟就跟他回去,师父和以前一样留下来。   “咦?啊啊啊~”圆圆的小短手竭力想碰在眼前晃着的东西,只是快要碰到的时候小玩意突然又远了,他疑惑的咦了声,手再努力伸一点,啊啊啊的抗议。   “不给你,叫我师叔,叫我师叔,就给你~”师弟蹲着拿着一个铜钱逗床上的圆圆。   李嘉走进来看到这一幕,笑了一声:“圆圆还小,还不会讲话呢!”   师弟吃惊的说:“是吗?”眼珠一转,又蹲下去逗圆圆,:“那是平常人家孩子,我师兄的那就不一样了,是吧,圆圆!”   李嘉无奈的笑了笑,师弟从小就很崇拜他,不知为何。他也是个普通人而已,过去武功还算个中上,现在废了……师弟还是一如既往崇拜他。   他想着这些,师弟还一个劲儿的逗圆圆,师弟逗着突然回头问李嘉,:“师兄,为啥侄子叫圆圆啊?”   “啊?因为头很圆啊,就叫圆圆了。”   “圆?铜钱也是圆的啊,干嘛不叫铜钱呢,是吧铜钱?”   李嘉哭笑不得的问:“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师弟理直气壮的说:“铜钱可是宝贝啊,谁不爱啊~谁都爱铜钱!”   “是是是!”还不如说元宝呢,不过想着师弟跟着师父清苦惯了,估计还真没怎么见过元宝,便作罢,不逗他了。这师弟个子是长了,还是跟以前一样逗。   不过是14岁,以后还长着,有这个活宝陪着圆圆,也算有个玩伴了。   师弟逗着逗着,视线总是停留在他身上。   “怎么了?”李嘉疑惑看向他。   师弟猛地扑过来,眼神热烈盯着他:“师兄,你的衣服真好看!摸着好舒服,好柔软!啊,连内衬也……”   “哎!撒手!别伸进来!”李嘉眼看着师弟把手都伸进来,一种要扒了他的眼神,顿时很不自在。   和男人经历过人事,还是被压的一方,和男人太靠近都不太舒服更何况师弟毛手毛脚。   师弟看着李嘉真的抗拒,才委屈收了手,倒没有多想,停了手还不停的说:“将军府里都穿着这样的衣服吗?这个是不是那什么丝绸啊?师兄真厉害,能穿上这样的衣服!”   李嘉一听,笑了笑。将军府倒不是谁都穿丝绸,一般是棉衣,他倒没有注意,管家让仆人给的,他就穿上了。   管家在很多地方都很照顾,李嘉在心里感恩了一下。   他师弟跟着师父穿着粗麻布衣,小孩子心性,喜欢好的东西。   他看着师弟喜欢的很,就脱下外衣,递给师弟:“穿着吧。”   “真的吗?”师弟激动的捧着衣服。   想到什么又垂头丧气摇了摇头。   李嘉进内室,把要换的的内衣也取来递给他,看他这么丧就知道他想什么,:“师父又不来这,回去前就拿去穿吧,师父不会发现的!”   “师兄!你对我真好!”师弟激动的,马上把他的短麻布衣脱下来,立马换上来,吓得李嘉应激的转身。   师弟和他身形身高相似,穿着也正合适。   师弟穿着,转了个圈问他:“师兄,好不好看?”   李嘉笑了笑,帮师弟理好衣服,拍了拍师弟肩膀:“好看!现在你还小还穿的了,再过几年,就不合适了。”   “嘻嘻!那是!师父说了,我爹很高的,我还有的长呢!”师弟喜形于色的说。   师弟说完,还蹦到床前:“铜钱!铜钱!师叔俊不俊?”   “咿!呀!”   15   “娘,师傅找我有事!我去那边了!”李嘉放些自己做的馅饼进篮里,想给师父带些吃的。   “哎!快去吧!别让你师父久等了。等着!”李嘉他娘突然叫住他。   “怎么了娘?”   “你把圆圆带上,让你师父也看看他徒孙!”   “好!来,圆圆,爹爹带你看师公~”   李嘉拿着篮子,抱着孩子出屋,在外面跟正在砍柴的师弟打了声招呼就找他师父去了。   还没有跟师父说过这孩子,又要费一番口舌。   他叹了口气,感觉瞒不住师父。   可他该怎么解释,他对自己应该效忠的将军起的别样心思。   还有那些……过往。   他胸口抽搐的发疼,不要再想了,过去了,他想。   再见到师父,师父面色沉重,有些心事重重。   对这孩子虽是惊诧,再也没说什么了。   他陪着师父坐了一下午。   等到圆圆饿了抗议,他才起身欲告别。   师父这时突然出声:“嘉儿,为师教你武功,不是为了让你做一番事业,只想你在这乱世中能生存,像平常人家一样安安稳稳过日子!”   李嘉停住 :“师父对徒儿说的,徒儿都知道。但……师父当初为甚找着徒儿教徒儿武功?什么都不做,徒儿不也会像这石城的百姓一样过平常的生活?”   李嘉的师父语塞,他这个徒儿乖巧听话,却不愚钝。他知道多此一举了。只是心里有思虑,忍不住说出来,也好警告自己。唉!   他叹了口气。挥手让李嘉回去。   李嘉知道师父不愿多说,也不执着偏要个说法。他告别了师父往家里走。   从有记忆开始,他就在石城生活。六岁那年,石城曾被山贼占领欺凌!幸好有司徒南带兵营救!   后来,师父就突然出现了!问他想不想学武功!   哪个男儿不想会武功!   他就跟着学了,师父对他是真的好,好的莫名其妙,但是有些事师父不说,他也不好问。   更何况,师父莫名其妙的地方多了去。他就当师父的性情如此。   他低头看着圆圆,笑了笑,现在他更习惯不多想了,现今只想和娘,和圆圆好好过日子!   快到家时,他嗅到他家的方向飘来浓重的血腥味。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抱紧孩子,快步走去。   快到家门口,有一个人躺在地上,胸口插了一把长剑,血流染变了他的衣服!   这个衣服是他的!他心里已有判断,但却还是颤抖着伸手,翻开来看,是他师弟!   他那个总是笑嘻嘻的师弟,满脸狰狞,死不瞑目!   他吓得坐倒地上,突然想到什么!   他脸色惨白,大叫:娘!   跑回屋,静寂……   惨叫声夹着婴儿哭叫声久久不散。   后来,圆圆饿惨了,一边哭着,小短手小短脚也一直乱拍乱踹死死抱着他的李嘉。   圆圆哭了很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李嘉才清醒了点,看着圆圆喜庆的脸都哭皱了,所有感官归拢,流下眼泪。   李嘉手忙脚乱的煮点粥喂孩子,然后,他抱着吃饱累了睡着的孩子,精神恍惚的跑去找师父,师父看着这一切,一脸悲痛:“都是命!”   ……   后来,他和师父一起埋了师弟和他娘,还有被牵连的邻居。   师父,就带他走了。   他问师父:“为什么?”   师父叹了口气,:“你可曾听说过地母教吗?”   李嘉想了想,摇了摇头。他身不在江湖,不太了解一些江湖派系。   “唉,也不怪你不知道。地母教所在的邑山,在15年前就被血洗,灭门!”   李嘉不语,想到那画面,惨不忍睹。   “教主率领一大批教众,为了捍卫地母教,全军覆没!剩下来的教众为了保护教主的遗孀和和遗孤大多数在路上也牺牲了。最后就剩下那对可怜无助的母子,一个护卫和某个教众在外的情人生的孩子!而我就是那护卫!”   李嘉震惊,想说什么,却停住,等师父情绪稳定。那个孩子是师弟吗?最后也没逃过……   师父缓了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他直直看着李嘉:“嘉儿,你就是那个遗孤啊!”   李嘉震惊了,立马反驳:“怎么可能,我爹虽早去了,但我记得他只是石城里的石匠!”   师父没有直接回答:“牺牲了无数的教众才保住夫人和少教主,我们都不敢再轻易回去中原那是非之地了。当时逃难来到石城,就在这里留下来了!夫人为了掩人耳目,就下嫁给了一个石匠,那就是你爹!”   “我不敢靠近你们母子,那些人是认识我的,对你们却不熟悉。那时,我受我兄弟的遗嘱,要去照顾怀孕的情人。后来生下来的孩子,就是你师弟!况且,教主叮嘱过了,保你们母子平安,不要再寻仇!”   师父沉吟不语,最后说:“我们地母教身处的邑山,群山环绕,与世隔绝。我们地母教不对外扩张势力,教众大多数都是山里世世代代生活在邑山的山民,习武是没了自保,日常和那些平常人家也没什么不一样!教众也是邑山民,一朝被灭,再也无法恢复我教!这就是为师不跟你讲你的身世的原因!”   “为什么要灭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母教!”李嘉问。   “传说,邑山曾有一个神仙居住在那修炼,山民世世代代侍奉着他,待那神仙修炼成果,羽化飞仙之际,为了报答邑山的山民,留下来了一卷武功秘籍,那个武功练成了,可吸取天地游离在外的能量,威力最大可灭千里之内的生物!”   “天呐!怎么会有这种武功!在沙场上,那就是以一挡万军的力量!”李嘉说。   “这只是传说中的描述,倒是有一个人练成了,那也不过是百里之内,但也够别人忌惮的了!”   “要练这武功,唯一的前提就是曾有内力深厚的武功,然后再被废掉!这个武功要的就是个曾有深厚内力的身体,废掉,挖空,以体吸能!先不管何时能熟练掌握这门绝技,即使掌握了,最多有三次的机会释放能量!每一次释放能量,伤的就是自己的身体,而那个练成的先人就是在第二次释放中,随着能量一起四分五裂!所以外人只忌惮这力量却没想过会去练,得不到的就毁掉!把守护着这门武功的所有人都杀掉,就再也没有人会练它了!”   师父哽咽出声,“他们想灭绝邑山人,连女人孩子都不放过!隐姓埋名十五年了,他们还是找到了你们!”   “如果不是师弟穿了我的衣服,让他们误以为师弟就是我,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我和圆圆回去后只有死路一条。是我害了师弟!是我让他穿……”李嘉哭道。   “你师弟也是邑山人,他们也不会放过他。他在知道那些人认错人之后,想必也没有否认,他想让你活下去啊。”   李嘉想着这一切,眼里充满仇恨,他擦了擦眼泪,:“是谁?”   师父唉了声。   李嘉上前:“师父,您刚刚说的一切都回避了罪魁涡首了!您不想让我寻仇,想让我安安稳稳过日子,我都懂!可是那些仇人不会放过我们啊!如果他们发现我并没有死,如果他们找到了您,那该怎么办?”   师父又叹了口气,“瞒不住!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隐瞒了! 龙牙帮!邑山现在还留有他们的人!”   李嘉倒吸一口气,后退了几步,龙牙帮是当今江湖门派排第三的,虽是江湖帮派,但是最近几年明显帮朝廷做事,是朝廷鹰犬啊!   李嘉想了想这些关系,下定决心:“师父,我要练那仙人赠送的武功!”   “嘉儿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师父,我们步步退让,下场是什么?后边就是悬崖,我们没有退路了。师傅放心,我不会冲动与他们鱼死网破。我的命是太多人牺牲换来的,且圆圆只剩下我了,我不能让圆圆失去爹。”   “唉……罢了罢了!是命啊……只望你能谨慎使用!不要步入后尘。”   “是!”   李嘉掖了一下包裹着圆圆的小被子,视线散开,看着马车窗外,遍地奇形怪状的大石块缓缓后退。   十二年后   “寒夫人! ”一个穿着红色交领黑色长袍的高壮男子拱了拱手,抬头,样貌长得极英俊,只是眼神很是摄人,给人强大的压力。   被叫住寒夫人的看着他,眼中出现一丝慌乱,随后意识到失态了,低头还礼。他穿着一袭淡绿衣,一头墨黑的长发盘起,一只乳白色发簪插入,很是素雅。   “万公子,阿玉已设宴席,请跟我来。”寒夫人出声清爽,大大方方,没有寻常女子扭捏作态。   “劳驾夫人了。”万公子出声,深邃摄人的眼里看着眼前的女人出现一丝笑意。   寒夫人随即转头,吐出一口气,缓缓走在前面。   万公子在五步之内不紧不慢的跟着,眼神不受控制的锁住了眼前高挑瘦弱的身影。   万公子放肆打量前面的人儿,而走在前面的却备受另一番折磨而没有注意那热烈的眼神快要把他后背烧着!   行到厢房门前,换吸了口气,才出声:“阿玉!万公子到了!”说完,打开房门,转头对万公子说:“请!”。   万公子看了那不敢直视他的人一眼,大步迈进!   “万兄!”里面的人喊道。   那人穿着大袍白衣,坐姿随意,看到万公子露了头就赶紧招呼他过来。   寒夫人默默退出去,并关上门。   “寒弟,还是如此清闲!”万公子坐在寒玉面前调侃道。   “可不清闲?现今托司徒大将军的福,四方太平。我们江湖上混的都平静了!”他装模装样向万公子方向拱手行礼,看着对面不语自倒酒的万公子,话头一转,“我看你比我还清闲啊,司徒大将军!吃完酒继续比划比划?”   司徒南侧看了他一眼,自喝了一杯酒。摆手道:“不比!没心情!”   寒玉怪道:“嘿!你不找我打架,你来找我干什么?”   “顺路经过就进来了!怎么?我们还不能静下来喝酒!”   寒玉瞅了他一眼,眉毛一挑,向他敬了杯酒:“能!喝!”   司徒南和他算是不打不相识。   这十几年,司徒南的马蹄几乎踏遍了华国周边的领土,周边国家都投降了,每年都恭敬上交贡品!   好几国的公主都嫁入华帝的后宫。   华帝看这四方太平,一片祥和。   对这上千上万百姓歌颂的司徒大将军就不是很舒服了。   以将军多年为朕征战沙场,辛苦了,是应该回去孝敬母亲,亲近妻子,享受儿女承欢膝下为由,把他叫回去。   划了江南邑州封地,封为异姓王,享受皇亲国戚的待遇。   疆外就交给古扬捍卫。古扬是古大将军的亲儿,也是司徒南义父的儿子。有这层关系,调出去也好对外交代。   出塞前晚,古扬来到新司徒王府,和司徒南有过一番交谈。   外人都恶意揣测,古扬大将军多么得意洋洋,对这个压制他多年的义兄奚落不止。   然而,守门的将士看到的是,古扬离开王府,一脸暗淡无光,背影寂寥。   不管外人作何感想,司徒南对于这一切倒没有多大感伤。   他早知道华帝对他早有猜忌,削兵权是迟早的事。   如今四方太平,疆外稳定。   父亲和义父一辈子奉献给沙场,他实现了他俩的遗愿,不愧他们对他的期望!   他就大大方方放下兵权,享受着他打来的荣华富贵,闲着就出外游行。   他少时除了学兵法,还去现今天下第一派,九霄派拜师。   现今那掌门人还是他大师兄。   以往不得空缺了的礼数,现今就补回来。   他就帮下大师兄做点事情,从中就认识了寒玉!   寒玉是个爱找茬的主,看他气势凌人,身手不凡,是个人物。但却眼生的很。   看他一本正经办事,浑身痒痒就出手撩拨。   司徒南可不是个能随意撩拨,此人现今懒得跟人打交道,能出手制服就制服。   两人就打起来了,高手对战,一两三招,基本摸清对方的路数,知道对方武功高强。   没什么非要你死我亡的仇恨,他俩就点到为止,比划比划。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喝口酒,两人从此就称兄道弟,惺惺相惜。   司徒南走了后,寒夫人在侧目送他选去,眼里情绪在翻滚。   “雪儿,万兄是故人?”寒玉走近他。   两人靠的很近,衣袍与衣袍紧密碰触,外人看去,只以为他俩两手相握,而实际却没肌肤之亲。   凌雪回看他,轻声应了。   “看你反应不像是仇人啊。”   凌雪没有回答,转头进府。   “夫人!教主!”路上遇到多人一眼看到凌雪,欣喜行礼,随后才惊诧看到寒玉恭敬行礼。   凌雪微颔首。而寒玉穷追不舍:“难道是情人?”   凌雪停住了脚步。寒玉看旁无人,惊诧道: “你俩可都是男的啊!”   凌雪无奈看着他:“寒教主,你管太多了!”   寒玉伸手从怀内摸出一把檀木扇子,装模作样扇了扇,:“这话见外了,见外了啊!雪儿,我们好歹名义上夫妻一场。我不关心谁能关心?!”   凌雪懒得跟他废话,绕过他直走。   一开始,他可吃过寒玉的亏。这个人爱找茬,爱玩,满嘴没一句正经话,越是跟他认真他越爱逗你玩。应付这种人要么闭嘴别理他,要么甩开胳臂打一顿。凌雪自知打不过,他选择闭嘴。   寒玉又缠了一路,当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总绷着脸刘老都对凌雪眉眼带笑,他突然惊醒:“哎!我怎么感觉你在教众中的威望比我高???”   凌雪背着他无语凝噎。怪谁?每当教众有些事务拜见寒玉,他怎么说的?什么这种琐碎事还来问我?白养你们!什么不是我教生存危机这等大事别来烦他!   凌雪拿着一大叠账本给他,:“你看这些。给他们做主,威望就回来了!”   寒玉看着下面什么分教堂账本啊,人员调动啊,琐琐碎碎的东西,扫了一眼,头都大了。   他立马双手恭敬还给凌雪,:“哎,那都是小事!你是我夫人,他们恭敬你不就恭敬我吗,夫人,辛苦了!”油腔滑调一番,就脚底抹油跑了。   凌雪看着他仓惶逃跑的背影,看惯了似了,面无表情继续干活。   寒家堂没有那些大门派等级森严,规矩多,寒家堂到了寒玉才第二代,况且寒玉是个不太注重给下属立威的教主,教内气氛相对宽松。   不过凌雪倒没感叹寒玉是个不靠谱的,他见过异于平常一面,大事主权,小事放权,知道这只不过是他自己放任的结果。况且寒家堂能在江湖中地位稳在前十,怎可能是无能之辈?   这不过是个人性情如此。   凌雪处理完教中内务,才回房。   房间后面有一温泉,他脱下中衣,月光撒在泉水上,点点银光。   凌雪看着隐约倒映在温泉上平平无奇的脸,缓缓撕下。   这次倒映在泉水上是一张很清秀男性面庞,那是李嘉的脸!十几年过去了,清秀不减,或许是因为那一门仙家的武功。李嘉练完那无名的武功,顺口也给他起了名字,地母教守护的,就叫地母功。   在两年前,他已把那地母功练成。   在江湖中谁还没个仇家,凌雪和师父再出江湖,多方打探,发现了寒家堂这个隐在龙牙派仇家。   师父带着他,以他本性凌雪登门拜访。   地母教,世人多忌惮。当初被灭门,江湖大多数门派视而不见。冒然对别人说出来,是很危险的。师父和他赌的就是别人对龙牙派的仇恨,赌他身怀地母功,别人不会轻易出手。   寒玉却比他想象的还更快接受他们,除了提出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要求,男扮女装成为寒夫人!   16   一开始他以为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他和师父互相看了一眼,就应下了。   相处了几天,寒玉那不正经的爱玩的性格暴露出来,他就想,寒教主看着男扮女装的他装他夫人,觉的好玩罢了。后来他看着密室那个瘦得不成人形的女人,那个被龙牙教害了的女人,再也不能在江湖立足的女人,他明白了一切。   深入了解了寒家堂,才知道,寒家堂花大精力的精力在布一个局,一个让龙牙教再也别想立足于江湖的局。   凌雪沐浴更衣后,回到房中,恰好碰见寒玉也从密室出来。   “雪儿,下月龙牙派的少主的喜事,我们也去凑一份热闹!”寒玉还是那副不正经的语气,眼神却阴翳透着一股狠劲。   凌雪看了密室方向,想着林姑娘身体又糟糕了时间或许不多了。   他嗯了声。   这些年,寒家堂一直暗地里给龙牙派下绊子,龙牙派估计恼火着呢。然而他们想做的却不仅是制造麻烦,是时候要把之前埋的炸药一一引爆。而龙牙派少主的成亲是一个机会。   龙牙派的大喜之日,是腊月初三。据传,这日恰好是少主的生辰。   一个月后。这天,冬日暖阳散发柔和的光芒,暴露在外的脸蛋能感受到一点点热意渗入皮肤。   然而,凌雪内心像隔绝了暖阳只剩下冰冷的冬天,他想到再过不久就能见到灭他族人,残杀他娘亲和师弟的龙牙派,他的全身就很冰冷,血液却急速流淌。向来不正经的寒玉,这时,也反常的保持沉默。   他和寒玉乘着软轿,离龙牙派的府邸大老远就听到热闹的声音。也是,一个在江湖排第三的门派,请的都是在江湖有名有姓的名门正派,很多江湖人即使没有请帖也过来门外张望张望,见识平时见不到的名门世家,回去也好饭后吹牛。   轿内气氛多压抑,而府邸熙熙攘攘。寒玉先下车,随后扶着凌雪下来。   有一两个教众拿着礼品随后跟着。   窃窃私语中,有人问道:“哎!刚刚下轿的那个英俊的男子是后起之秀寒家堂的教主寒玉!右旁的那个高挑的女子是谁啊?”   他旁边的人比他知道的多些:“是寒夫人吧!不过长得还挺普通的啊。”   “我怎么没听过寒家堂有摆过喜宴啊?”   “嘿!兄弟,你这就不了解寒家堂了!他跟一般的名门世家路数不一样!他们寒家堂什么都习惯关上门解决,连老教主过世了也不开放吊唁的。”   “还能这样?不过,那夫人长得挺普通的啊,能嫁给如此英俊潇洒的寒教主,不简单啊!”   ……   “张教主!恭喜恭喜!这里有些薄礼,不要介意啊!”寒玉一下了轿子,一扫刚才的阴翳,热情洋溢。   “寒教主!客气了!能大驾光临鄙舍,荣幸之至!”一个约四十多岁高八尺的男人说道,他就是龙牙派教主,张祥。他说毕,转头看向凌雪,迟疑道:“这位是?”   寒玉转头看着,面色发白,全身微颤的凌雪。笑着握住他的左手。   冰凉的手被温暖的手掌握住,凌雪这才从仇恨中回了神,心被安慰了稳定下来。   “这是我内人,凌雪!内人身体薄弱,不常出门,身体抱恙,张教主见谅啊。”寒玉接着说道。   张祥看着这举动,心已有判断,一个没有明媒正娶回来的夫人,他暗地里也嘲讽过,寒家堂不懂礼数,上不了台面。明面上却笑道:“寒夫人身体不便还大老远过来参加犬子的婚宴,实在是我犬子的荣幸。寒教主,快,快带尊夫人进去。”   凌雪和寒玉,看着张祥在宾客面前八面玲珑。   寒玉握住凌雪的左手,靠近凌雪的右耳,用两个人才听的到的声音说:“他龙牙派今日有多风光,明日就跌得更惨。”   凌雪轻轻说:“谢谢你。”   寒玉不正经的说:“夫人不用客气。”   两人相视而笑。   外人看来,两人亲密无间,夫妻伉俪情深。   这一幕也印在司徒南眼里,心突然很不舒服。   凌雪转头看到司徒南,下意识想退后了一步,被寒玉拉住,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暖,心才稳了稳,但却低下头来盯着地上。   “万兄!”寒玉拉着凌雪上前。   司徒南虽不爽她总是避开他,但还是恢复了原状跟寒玉打招呼:“寒弟,你难得来邑州,喝完这喜酒,记得来我王府找我啊。”   “我还以为你不爱凑热闹,不然我早就去叨扰你了。等我们一起喝完这喜酒,定去你王府住几宿!”寒玉笑着压低声音道。   “说好了啊!”司徒南说。   凌雪:……   17   喝完喜酒,寒玉就带着凌雪跟着司徒南回王府。   回去的路上雪屑纷纷飘落,落到屋檐,围墙,地上转瞬融化。   凌雪以为会回到将军府,通过软轿窗外,直到错过了那条熟悉的路,他握紧了窗帘,惊讶出声。   同在软轿里,寒玉这时出声:“看来你这十几年真的与世隔绝啊。疆外稳定,皇帝老儿看不惯受百姓爱戴的司徒南掌握兵权,在四年前就封他为异姓王了,这邑州就是他的封地,我们去的是他的王府!不是过去的将军府了。”   封王了?凌雪诧异道。   将军……不,以后要称司徒王。尽管被削兵权,看他神态却没有备受猜忌的失意。武功高强,生活优越,不管怎样,注定是个人物。   凌雪安慰自己,不要慌乱,不要多想,十多年了,将军早已忘了自己,怎么还会记得一个背叛了他的小护卫。现在他是凌雪。   他暗暗的给自己做好心里建设,来到王府。   王府比过去的将军府还要大几倍,但却比以往更寂寥。   除了守卫在府外的护卫,偌大王府,却没什么人走动。空气中都透着一股久未居住的尘味。   凌雪被扶着下车,管家在府外迎接,是过去在将军府的管家,他看着他眼眶微红。   将军府那段日子,往事不堪回首,就是因为太过不堪,过去给予他的一点点温暖就被他无限放大。   这个世界对他太残酷,唯有死死抓住那些温暖的人和事,他才能喘口气,继续活下去。   想到这他心里发紧,过去的事他很少去想了,得过且过,只紧盯着眼前。只是看到故人,一下子被过去的东西钻了空子。他竭力控制自己,呼吸沉重。   第一个发现了不对劲的是司徒南,他出声:“寒夫人怎么了?”   寒玉闻声看凌雪皱着眉,捂着胸口,呼吸沉重。他立马扶着凌雪:“万兄,劳驾带我们去厢房让雪儿注意吧。雪儿他身体弱,舟车劳顿,身体不舒服了。”   司徒南:“我府内房间虽多,但因没什么人居住,我又不常住府,管家连着下人就只有十几个人,就没让人打扫空余的房间。现在让管家下人去打扫其他房间,也要一段时间,弟妹脸色实在不好,先去我房休息片刻吧。”   凌雪一听,吓了一跳,去将军的房间,怎么可以!?   他连连拒绝:“不!将……司徒王爷,这太打扰了!”   司徒南:“弟妹太客气了!叫什么王爷,跟寒弟一起叫万兄!”   凌雪无语,万兄实在叫不出口。他仰望司徒南太久了,曾经还想努力升职靠近他成为他副手,现在的他比以往更加卑微仰望他,是恐惧也是死心。   司徒南没等他回头,继续说“说是我房,但我不常住府,他跟其他厢房也没什么两样,弟妹不用太介怀。”   寒玉接着说:“那劳烦万兄了。”   凌雪拉了一下寒玉衣袖轻声阻止:“阿玉……”   “雪儿,万兄不是那些迂腐之人,不用太介意。况且你脸色苍白,好好休息啊。”   凌雪无语凝噎,他知道寒玉这么毫不介意他这个“夫人”进别的男人房里,是因为他真实身份是男子。   司徒南的房间,很大。打开门,第一眼看到的是,很大的床,床旁边有个小柜子,柜子隔壁有个大衣柜,而房内中间有一桌子,和两把椅子,就再也没有什么了。物件不多,显得很空阔。   看起来还真的像是不常住的厢房。   但那毕竟是司徒南的房间,那是他睡过的床。   凌雪被扶着躺进那大床,被那丝绒被盖住,属于司徒南的味道扑面而来。毕竟曾经发生过亲密关系,十几年过去了,司徒南的味道还是深深印在他的身体里。   他的气味就像他本人一样,霸道极了!   凌雪感觉那气味一点点不容他拒绝的爬上他全身。他顿时身体僵硬,他尤其不敢抬头看那来自于上方司徒南侵略性的眼神。   司徒南看着凌雪乖乖躺在他的床里,他心里莫名舒畅。   他拉着还想说什么的寒玉:“寒弟,就让弟妹好好休息!我们好久没一起喝酒了!不醉不归啊!管家!备好酒菜!来来来,走吧。”   寒玉也没做他想,最后丢下一句:“雪儿,好好休息啊!”就走了。   司徒南走了后,凌雪梗在胸口的一口气,才缓缓下沉。   但是闻着他的气味,黑亮的眼睛打量着房里,心莫名不安。   司徒南有意无意的灌寒玉喝酒,而寒玉也因为想到龙牙派那边估计已经开始出事,他就心里痛快,多喝了酒,三个小时后,他就趴在桌子上了。   司徒南推了好几下都没推醒,他抄起一壶酒,把剩下来的都喝掉。   随后晃来晃去,往房里走去。   他脚步不稳,似乎真的喝醉了。但来到他房门前,却顿了顿,轻轻开了门,再轻轻合上。   凌雪即使练了地母功,他本身还是个武功废人。假若睡着了,还真的没法察觉。   司徒南悄悄的走近,看着床上那微突的一小块。心里很安稳。   听起来很矫情。事实上,他生活了那么多年都不知道原来他也需要这种东西。他过去努力练功,学用兵之术,是为了不辜负爹娘和义父。他几乎没有强烈的想要的东西,武功,权力,美色,这些东西跟桌上的美味佳肴一样,有没有都不影响他。他无欲无求,按部就班完成他该做的事。   所以,他才能轻松的放下一身的权力,远离高堂,游荡江湖。   他有了大把时间,却没有想做的事。   华帝用他多年没有和家人亲近为理由叫他回来,他回来了,却也没有享受这个福,最后身边亲近的人,一个个离去最后孑然一身。   四年前,他奉命回来,被封为异姓王。他娘郑秀秀想念他,也离开那佛堂清净之地回来了。   当年,郑秀秀送过来的三个妾,一个走了,剩下来的两个也算争气,分别都孕有一子。   一开始,司徒南也享受了天伦之乐。   只是,剩下来的两个妾都不是什么安分之人。等了五六年终于盼到了司徒南回来,封王了,享受荣华富贵。都想扶正成为王妃。   明里争风吃醋,争锋作对,暗地里花样百出,司徒南烦死她们了,如果不是她娘帮劝着,看在孩子份上,真想把她们都一块赶出去。   那两个女人也不是蠢人,知道惹司徒南烦了。都收敛了一段时间,也听过司徒南断袖之癖的流言,想着对自己兴趣不大,不是自己魅力问题,况且自己孕了一子,有依靠。都歇了一段时间,相安无事。   只是好景不长, 一个妾的儿子贪玩偷偷和贴身仆人出去了,没成想遇到强盗,不减嚣张,强盗一气之下把孩子杀了。   虽最后,司徒南抓到了那班强盗,找到了的也是小公子的尸体了。   另外一个妾表面上假惺惺安慰,暗地里开心坏了,王府内只有他儿子一个小主子,要是司徒南最后再无所出,未来王府的一切都是她儿子的了。   郑秀秀想的却是,本来有三个孙子,长孙被送走了,她就怪过司徒南太草率,王府又不缺一个孩子吃食。   第二个孙子就这样突然没了,孩子太脆弱,保险起见还是多要几个孙子。她也知道府里那两个妾,自己的儿子是烦死了。她就起再找个安分守己的女人的心思。她寻思着,找一个家里条件不好,没什么靠山,最主要是温顺,不争。   司徒南懒得想这些事,反正他也有需求,娘爱找就找吧,他一点都不想看他娘哭着求他。   剩下来的妾听到了,快要闹翻天!一个哭着孩子尸骨未寒,丈夫却不待见自己,一个闹着孩子还小,父亲都不见影。   司徒南哪容的她们闹啊,一句话,再闹,滚!   她们是不敢再闹了,却起了别的恶毒心思。失去孩子的妾,自己没有了孩子,看着争锋相对的对手的女人,母慈子孝,心痛极了。失去了孩子对他来说,等于失去了生活的希望,司徒南是烦了她,她很难再要孩子了,竟然她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于是那个女人,被仇恨蒙蔽,竟对一个孩子下毒!   而另一个妾本来高兴司徒南只有她的儿子一个,却没想到郑秀秀这么快又找了一个。   她恨不得司徒南无能。 她家世代学医,她转念一想,还真的有这种药。当然她是真的不敢让他无能,这样太容易发觉了,她偷偷要来的是失去生物能力的药。   她知道司徒南也烦她,于是,她怂恿自己的六岁儿子自己学煮东西,向他父亲献孝心,她从中下药,无色无味,分三次。   孩子煮的东西是不怎么好吃的了,司徒南喝了一口,还是在他娘微笑鼓励下,喝完了。他知道,这个三儿是他娘的心肝,看到这小孩子这么懂事,就更疼他了。   司徒南却不觉得,一看就是这女人借儿子献殷勤。他知道,但不揭穿,但是他还是看小女人的恶毒了。   后来那三儿溺水身亡,也很快知道是那女人干的。再后来,一年过去了,新来的女人肚子迟迟没有动静。失去了所有的孙子的郑秀秀,急了。每隔一个月都让大夫检查,衣食住行都很注意就怕剩下的女人下毒。奇怪的是,那女人死了儿子是真的心如死灰,连门都不出。郑秀秀,还是让大夫检查,但是什么都没查到,女人的身体也没有问题就是怀不上。这样过了一年,郑秀秀起了再要一个妾的心思。   司徒南是真的烦了,说不要急。郑秀秀还没有从失去孙子的痛苦中走出来,急需要新的生命来安抚她。她看着儿子还是一如既往不心急,她情急之下就让司徒南也让大夫看一下。   这话一出口,她就停住了。这不是说他儿子无能吗?不过司徒南却没说二话,拉起衣袖就让大夫利索点诊脉,这一检查真的检查出问题。   司徒南没有生育能力。初诊怀疑下毒。   这消息一出,郑秀秀当场就晕了。   后来江湖多位名医进进出出王府,只知道是什么药造成的,但再也不能医治。   司徒南气疯了,他没想到竟然有人能这样算计他。第一怀疑对象就是那个家里学医的女人,没废多大功夫,那个心如死灰的女人就招让了。   一年的沉默突然爆发,最后司徒南耳边只回荡着一句话,我让你再也生不出儿子!哈哈哈哈哈哈,断子绝孙!   那个女人再也没有说话,司徒南一剑敲晕了她,让下属押她入牢,她以为不过一死,却不知道牢里等待着她的是生不如死。   郑秀秀醒来后就病了,一直念叨着她没守妇道,对不起她爹。最后还找了三个这样的女人,祸害了自己的儿子和孙子。   司徒南宽慰她,爹不会怪罪她,只是郑秀秀却一点也听不进去。病到膏肓之际,她念叨着那个已被送走的长孙,她说:“不知道他长得怎么样了?要是有一点像你,那肯定就是你儿子啊。”   司徒南于是叫人快马加鞭去找那个孩子,李嘉当初参军时,有填籍贯。依着资料,很快就查到了李嘉过去的住址。   下属带回来的消息是,七年前,李嘉住所和旁边的住户都被人杀光了,起因不明。   李嘉住的房子还残留那灭门的满地血迹,活下来的可能性太低了。   现在那个地方都没人敢靠近了。太惨了。   司徒南一听,愣了好多秒,他压下了心里不舒服的感觉。反应过来,绝对不能让她娘知道,他正想让下属找一个孩子先对付着,突然后面传来砰的一声,司徒南一看,正是他娘倒在地上。   郑秀秀,看到有下属风尘仆仆回来,女人直觉告诉她是那长孙的事。   这几日她一直没能下床,想着长孙的消息,就回光返照般的起来了,却没想到听到这锥心的消息。   她彻底倒下了,她哭喊:“老天爷啊!我造的孽,你收了我,不要伤害我的儿孙!”   她哭完就失去意识,再也没有醒过来。   司徒南第一次感受到心脏不断被收紧,一阵阵的难受。   他虽少时丧父,后来也有一个比亲儿还要疼他的义父,学武读书也不费多大劲,也凌驾于一般人之上。行兵打仗,也如鱼得水,彻底征服了疆外国家。这一生,顺风顺水,拥有了常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   他在乎的人不多,他爹娘,义父,古扬,还有那个他想娶的女人。   就是他最在乎的人,爹英年逝去,义父也在人生巅峰遗憾去了,他想娶的女人家族被灭门,而她嫁给了别人再也回不来了,古扬这他把他当弟弟的人,背叛了他,对他起了不该起的心思,而现在代替他守卫边疆,以后再也难以见到了。现在连娘都痛苦自责而死,不能善终。   他想,他失去了他所有的亲人,他没有了生育能力,以后也不会再有亲人了。   他守孝了三年。浑浑噩噩过了一年。最后,他站起来。,他遣散了好多下人,也送走了那个最后剩下来的女人,给了好大一笔钱,让她另行嫁娶。   一年前这个王府还热热闹闹,一派荣华富贵。然后现在这个王府冷冷清清,只剩下几个没有去处一生都服侍司徒南的仆人和管家留下来,不让王府彻底败落。   18   从那以后,司徒南就很厌恶女人。   而凌雪是不一样的。她没有女人的扭捏作态,姿态大方得体,没有脂粉气味。她眼里无欲无求,温和顺从,是个贤内助。虽然长得普通,五官却也端正。   寒玉是个个性跳脱的人,她却沉稳不惊。   他很羡慕寒玉,能得到这样的美好的女人。   他在外游历,曾听些人评价他,是天煞孤星,留不住身边的人,注定孤身一人。   他想了想,好像也是,难得他再看上的女人,却是兄弟之妻。   他好像注定就得不到他想要的人。   他叹了口气。   而且,他恼怒的是,他喜欢的她,为什么眼里会害怕他?他没想强要她,他只想能偶尔和她相处,可她为什么如此抗拒他?仿佛他是地狱逃逸的魔鬼。   他曾经试探的问过他的十二师弟,他长得是不是很凶恶,他师弟很吃惊的看向他,他说,怎么会?三师兄,你很像老夫人,长得可俊了。   他透过镜子,左看右看,这皮相是好,但是他师弟年轻,看东西或许太表面,肤浅些。   他后来去问了他掌门大师兄,大师兄见多识广,许能说出关键。   他这次问的细些,他问,为何有人不敢正眼看他?   他大师兄听完,奇怪的看着他,他三师弟长得俊,但身份高贵,又久战沙场,杀气重,震慑力强,常人看到他,只会低头行礼,不敢轻易冒犯。   再者,能让三师弟在意的,定是他在乎的人,能让他在乎的会是个常人吗?   他思索片刻,便还是直说,师弟身份尊贵,气势凌人,常人多不敢轻易冒犯。   司徒南想了想,是这个理,但又该如何是好?   天光微明,黑暗散去,他想着应该回去了。要是寒玉醒来了发现他在这就麻烦了,会让她为难吧。   他起身,回头再看她一眼,伸手想帮她掖一下被子,但是被子得那个人随着他的靠近呼吸突然沉重,心跳加快。   抗拒到如此程度吗?身体难受躺在他床上还是夜不能眠!司徒南眼里阴翳,他手收紧成拳,作罢。   心难受的紧,却还是放轻手脚,出去了。   而此时,大厅里,空无一人。   待司徒南回去前十几秒,寒玉才到大厅,躺在地上。   饭桌上,司徒南,凌雪,蓝玉一起用早饭。   蓝玉瞅了一下,凌雪,笑嘻嘻说:“雪儿,睡了一夜,脸色怎么还那么差?”   一夜未睡的凌雪:……   扰民一夜的司徒南:……   蓝玉没等人回答接着对司徒南说:“雪儿,他可能认床。雪儿,看来没有我的夜晚你是睡不安稳啊。”他说着说着也转头对凌雪笑道。   凌雪:……你闭嘴。   司徒南紧握住拳头,他是不是察觉到什么?   寒玉说了两句话,都没人应答,也不奇怪,他好心情的又抛出第三句:“万兄,你这偌大的王府忒冷清,怎么不找个女主人?兄弟我整天成双成对,看着你总是孤身一人,兄弟我都替你着急。”   司徒南暗想,他真发现了什么?他正不知如何做答。   突然有人来报,下属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司徒南皱了下眉头,就挥手让人下去。   寒玉却好像预料到什么事一样,他出声问:“万兄,怎么了?”   司徒南说:“龙牙派出事了。”   凌雪突然抬头一看,司徒南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昨晚,龙牙派少主进洞房,满心欢喜揭开红头盖,却发现是条女尸,吓得大骂,大声叫人,竭力问她怎么在这?叫心腹过来问,怎么没有处理好尸体?这是怎么回事?   殊不知他的新娘正在柜子里,被绑着,被迫听下了丈夫的一桩丑事,仪表堂堂,一身正气的丈夫,突然换了一个模样,丑态百出,阴冷冷酷。   后来发现她时,他丈夫吓坏了。她哭着责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嫁了,她要回去。   龙牙派的少主当然不肯,她要是不嫁了,对外面一通说,他多年经营的形象就毁了。他歹毒心思起了,杀了他的新妇。   决定嫁祸给刺客,他正想,给自己来一刀,制造假象。   结果被过来偷偷闹洞房的妻弟发现,妻弟大闹,本想一不做二不休,把妻弟也杀了。   却很巧合的,他自己的弟弟带着妻弟的护卫过来寻人,撞见了他杀了妻弟的那一幕。   这下,再也瞒不住了。   他的妻子娘家白羽堂,在江湖门派中排第四,本来是大喜之事,没想到,一下子折了女儿和儿子。   而且那儿子还是唯一的儿子,未来妥妥的白玉堂继承人啊。   白羽堂悲愤下,向龙牙派宣战,不死不休。   凌雪却白了脸,他喃喃道:“怎么会?”按照计划,是那少主的畜生行径被暴露。   蓝玉却突然站起来大声喊:“畜生!他为什么杀他妻子?”   司徒南:“据说,是因为一具女尸。”   他接着说:“我大师兄和其他门派已介入。”   蓝玉说:“不管为什么,连自己的妻子,和妻弟都残忍杀掉,不能忍。我爱我妻子,敬我妻子,恨不得把她托在手心里,稳妥的护着。却不知世界上会有人如此对待自己的女人!不管怎么样,我寒家堂必助白羽堂一臂之力讨回公道!”   司徒南眼里暗了暗,能光明正大的对她好,就只有她的丈夫。只是心梗了一下。   听着好像是对凌雪说的,但是凌雪却知道蓝玉不是对他说。他的那个妻子是他心目中的妻子,莫溪。那个现在脆弱的躺在密室的女人。   莫溪是个爱情的牺牲品。她被刘锦表面上的玉树临风温和贵公子欺骗了,少女一往情深,却发现是个玩弄感情的不负责任的混蛋。   他不愿意娶一个普通门派的女子为妻,莫溪知道后,不愿再纠缠,肚里的孩子也不用他养了。   莫溪不愿意再纠缠他,可刘锦不信,他留信给莫溪,约好了在幽会的老地方。莫溪本以为他还念着过去的情义,满心欢喜,梳妆打扮一番,穿上心爱的衣裙,心雀跃的跑过去。去到了,才知道,他是要肚子的孩子的命!她一步步退后,求他看在过去的情分不要这样对她。   那个畜生却说,哪有什么情分。不过是自己送上床的便宜女人,要不是你有点姿色,我能让你上我的床?青楼里的玩意还要几个钱,而你白送来的雏,当然玩过透。   她的世界崩溃了。他就算不爱她,为了追逐权力不要她,至少她也相信过他是喜欢她的,他对她的温柔,都是情义。原来,在他心目中,自己什么也不是,只是个送上门的比娼妓还不值的女人。   刘锦趁机硬灌她药力强劲的落胎药。眼睁睁看着她痛苦呻吟,流血不止,挣扎求救,却面无表情,直到里面的孩子化成血块流出来,他才完成任务般的松口气,走了。他是知道这个落胎药力很毒,他小时亲眼看着他的母亲喂他父亲的小妾喝,后来那个小妾痛苦挣扎大叫几个小时就去了。他母亲告诉他,做事不要留后患。他记住了。这个地方,人迹罕见,他才会选在这里幽会。也是个杀人的好地方。这个女人活不下去的,他深知。   他却不知道,他弃之如敝履的女人,却是别的男人的珍宝,心中的白月光。   蓝玉少时顽皮,作死无数。他经常爬墙离家出走,学江湖浪子,游荡四方。当然也常被老蓝教主抓回去,抓回来,面壁思过,又出走。不断循环,蓝家堂的安保,都是这个少主练出来的。忒能折腾。稍不注意又溜了。   相对应的,蓝玉的轻功,刺客般的突袭能力,也相应的越来越高强。   于是,13岁那年,他成功的出了蓝家堂所在的州,来到了邑州。遇到了莫溪。   也是因缘巧合。蓝玉恰好路过莫溪与刘锦的幽会地方。   蓝玉第一次离家那么远,高估了自己,没有在他爹娘卧室摸够银两,也没有带够口粮。   大太阳暴晒下,前胸贴后背,蓝玉少年精神不济,踩空小山坡,一头栽在石头上晕过去了。   过了一柱香时辰,被路过的15岁少女莫溪拖走。而那次幽会,刘锦又因忙爽约了。   莫溪照顾着这长得挺俊的少年,直到他醒来。   蓝玉对莫溪其实是一见钟情,他没有见过这么好看又温柔的少女,靠近还有花香味。   他人生第一个见到的女人是他母亲。但是他母亲是个豪爽的女性,不爱像常人女子爱打扮。而且每次他一犯事,他父亲还没动手,他母亲顺手抄起身边的物件过来教训他了。他一度认为,女人是一种恐怖又彪悍的生物,不可轻易招惹。   他一般看到女人都是刻意远离,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子。   她会温柔的照顾他,用轻轻的带笑的语调问他怎么了。   这个女子,貌美,又温柔,也算救了他一命,在他心中,跟仙女差不多。他那时就想着一定要对她好。当时还年幼,却不知道当时,情根深种。   她问什么,他就老实答什么。从未如此老实。   当莫溪知道他比他还要年幼,却自己离家这么远,一边惊叹,一边小声轻呵他,胡闹!   给他准备好了口粮和把她私房钱给他,让他快快回家。   蓝玉乖乖回家,还约定了下次还来。   就这样,蓝玉常常跟她来往。知道了她已有一个爱人,他离家出走有了目的,他经常守在那个地方外,若是刘锦失约,他就过来陪莫溪,不让她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孤零零等待。   那次,他也来了,救了莫溪一条命。   看着莫溪醒来后,对他说:“我怎么还活着?”   蓝玉心刹那窒息,如果他来早一点,是不是事情不会这样?   后来他知道一切后,他想,如果他早点知道他对她的爱,早点追求,莫溪会不会放弃那个畜生而选择我?可是莫溪一直把他当弟弟啊,如果他比莫溪,大,不,和她同龄也好啊。他至少那时有个机会,让莫溪远离那人渣的机会。   蓝玉带着凌雪回房,休息。门关上,凌雪脸色苍白的问:“为什么白小姐和白公子会死?”   “我是想让那姓刘的人渣本性暴露天下。才让内应绑白小姐在床下,放上他玩弄过的杀了的女尸。我也知道白小公子爱玩,怂恿他去闹洞房,让事情不好收拾。没成想,他就不是人,是畜生!为了不暴露自己做过的事,竟然连自己的妻子和年幼的妻弟都杀了。如果我没有串通一直被他压制的弟弟带人去找那妻弟,那个畜生只会嫁祸给别人继续披着人皮祸害别人的良家妇女!”   蓝玉说完声音放缓了,他继续说:“雪儿,不要有负担,我们没逼着那畜生杀人,是他无情无义。不管他们有没有查到那畜生过去的事,龙牙派这次注定要脱几层皮。 ”   “别想太多了,你就是我们最后的武器,搞不死他们,让他们都见黑白无常!”蓝玉摸了摸凌雪放下的黑亮头发。   服侍的丫鬟没有带来,两个大男人都不会盘头发,就顺其自然放下来了。   “十大门派都去,让龙牙派给个交代。你身体不好就留下来,好吗”蓝玉说对凌雪说了后转头向旁边的司徒南说,:“麻烦司徒兄了。”   “不麻烦。”司徒南回道。   “阿玉!我也……”凌雪上前。   “听话。留下来等消息。”蓝玉说。   最后凌雪还是留下来了。他和司徒南一起坐在客厅。   一炷香后,凌雪还是低头,抓着衣服不说话。他不敢抬头看,司徒南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化成热度,一点点灼烧他全身,仿佛他整个人已在他的掌握中,逃不开。   他额头都冒了汗。   这时,司徒南出声了:“弟妹是北域那边的人?”   “啊?”凌雪突然听到他低沉富有震慑力的声音,懵了几秒,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句话在他脑中消化了好几遍。才吞吐回道:“是。”   “口音是北域的人。”   “嗯。”   “弟妹可来过这邑州?”   “第一次前来。”   “难得机会。管家!上我们邑州特有的邑茶。”司徒南突然高声喊道。   管家带着几个仆人进来,端茶倒水。仆人也端上了各色小食,随后默默下去了。   “弟妹,来尝尝邑州的邑茶。”司徒南做了个请的手势。   “如何?”   “嗯。茶水清,味清爽,很清冽。”凌雪喝完后,说道。   他们就着清茶,静默无语。   几个时辰后,司徒南突然出声打破沉默,他斟酌道:“弟妹为何如此抗拒我?”   凌雪一顿,他沉默了。真是问了个难题。   少时爱慕他多年,时时念他,恨不得化身成为他身上的一个称手的挂件,能在离他最近的地方,看他的一举一动,感受他的气息。   可是那个一心一意爱他的李嘉已经被他一手摧毁了。   他连身上的每一根头发丝都抗拒他的靠近。讽刺的是,现在的司徒南却对他有好感。甚至用那种侵略的眼神看他。他懂那种眼神,毕竟他过去躺在他身上被侵略过,他身体记住了那种痛感和当时他的可怕眼神。   有时候他都以为他认出他来了。可是,司徒南不会对李嘉克制自己的欲望,李嘉对他而言,不过是个撞上枪口的护卫罢了。   如果那时的他碰到现在的司徒王该有多好。可没有如果,他喜欢的不过是那个叫凌雪的女人罢了。   凌雪看着眼前的墙,他轻声说:“司徒王,若是不小心碰了墙,门不在那里,就绕过去吧。何必跟一面墙计较。不值当。”   司徒南听完愣住,接着说:“我若偏要那墙给我开门呢?”   凌雪抬头看她,他说:“司徒王,墙不会给你开门,你若固执偏撞那墙,只会撞破那墙,踏碎石而过。”   司徒南语塞。她对他竟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抗拒他。他对她其实没有勉强她的意思,只是为什么她连一个爱她的机会都不给,一个静处如朋友交谈般交谈的机会也切断。   他脸色有些难看,他不再多说。两人也不再交谈。   下午过去了,两人静静的用了晚饭。凌雪看着满桌他爱吃的菜,连汤也是他爱喝的莲藕汤,愣住了。但他并没有多言,但还是忍不住多吃了好多。   司徒南满意的看着她一举一动。   饭后,两人又在大厅坐着喝茶,管家过来添好炉,还给凌雪递了个称手的小暖炉。   这个王府冷寂了些,以前将军府人不多,不奢侈,也并没有这个王府冷清。凌雪想。   室外,雪又下起来了。飘飘洒洒,满地白。   十几匹快马踏雪飞奔,停在了司徒王府,把马绳交给了下属,寒玉就大步走入王府。   寒玉满身雪屑走进大厅,凌雪体贴的上前给他递了手帕,让他擦掉雪屑。   司徒南出声问“如何?”   “张祥当着十大门派的面,一刀把张锦的脖子抹了。向白羽堂谢罪。说这种畜生不是他儿子,也不再认!他仅有的次子送给白玉堂侍奉两老三年。而且白玉堂附近好几个分龙牙派的地盘也让给了白玉堂。这事告一段落了。司徒兄,我派有点事要回去处理,明日即回去,这几天叨扰你了。”   司徒南说:“难得和弟妹一起来邑州,现在事情已告一段落。不带弟妹游玩几天?”   “实是有急事啊,有机会定带雪儿再来!”   寒玉迫不及待连夜赶回去,但他不想显得太急迫,任人有猜想,才留到明日早晨。   次日,天光微亮,寒玉就带着凌雪快马加鞭回去了。   凌雪理解他。   在路上休息的时候,关于龙牙派的讨论就没停过。议论那个向来一身正气的君子作态的张锦畜生不如。   叹那个身份不明的女尸身前却是清白人家的幺女,被张锦骗了身也骗了心,可那个被家人宠的女人,不愿就这样被抛弃,向张锦闹,却没想到被他杀人灭口。   想必寒玉很想快点让莫溪姑娘知道那畜生死了,死在自己的父亲刀下,死不瞑目,死无全尸,报应来了。   凌雪没有跟着一起进去,其实莫溪就住在他的卧室里面的密室,但其实他没怎么见过她。   唯一一次见面还是莫溪姑娘要求的。看到他好像放心了些,说了些寒玉的好话,也对她造成的麻烦表达了歉意。   他那时还纳闷,寒玉怎么没跟莫溪姑娘说清楚。后来,他才知道,寒玉一是为了给爹娘一个交代,不想给莫溪姑娘造成困扰,二来,莫溪姑娘也怕连累到他的嫁娶。   为了让她安心,才会让他嫁给他。   他爱极了她,实不能容下另外一个女子,不想坑害另外一个女人,找一个需要躲着仇家的男人假扮是最好的。   寒玉对这床上瘦弱的人影说了这件事,莫溪先是惊讶,后沉默了,没有喜悦大仇得报的表情,她轻轻的说:“阿玉,你实话实说,你有没有参与进去?是不是你一手造成他的结局?   寒玉喜悦的脸霎时僵住,他还没说话,床上的女子,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我不愿你为我躺这些浑水,你怎么不听!我会有这样的下场,是我有眼无珠把畜生当人看,是我自作自受!你要是因为我有点意外,失败了,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莫溪说着说着就哭了。寒玉心疼的把她整个瘦弱的身躯都搂进怀里,手轻轻拍她的后背:“溪儿姐,不要哭。我不会有事。那个畜生有这样的下场是他咎由自取。我哪能强迫他杀他妻子杀他妻弟。那个女尸的事也不是我编的,是确有此事。他能这么对你。自然也会如法炮制对别的无辜女人。我承认我是对他设了个局,但是如果他不是畜生根本不会中招!溪儿姐,那畜生不死,只会祸害更多的无辜少女!”   莫溪听完,只抓着他胸口上的衣服哭。过了一阵子,才不好意思松开衣服,她说:“你回去吧,你总来我这,不太好。你夫人……也会不太舒服吧,我……”莫溪越说越窘迫,苍白的脸都浮起了红晕。   寒玉看着这他爱了许多年的女人一脸窘迫,尴尬,他心疼了,突然冲动的想告诉他真相,他握住了莫溪的手,正言道:“溪儿姐,我夫人他是个男人。”   莫溪一脸茫然:“他怎么会是……”   蓝玉:“雪儿与龙牙派有灭门的大仇。我为了让你,让爹娘,放心,也帮雪儿隐藏身份才让他男扮女装成为我的夫人。”   莫溪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蓝玉下定决心说:“除了你我的心已容不下第二个女人。我不会再娶另外一个女人!”   莫溪看着他,伸回自己的手,她知道的,这个少她两岁的男人,爱慕她,谁会为了一个不想干的女人处心积虑十几年和一个江湖前三的名门不对付。她一直内疚,自己没办法回报他又拖累他,她说:“阿玉,我大你几岁,是你姐姐。且我不是清白之身,我身体很不好,大夫说了,我很难再怀孕。”   蓝玉也没有被拒绝的难过,他坐下来,伸手捋顺了她微翘的头发,他轻笑说:“我自己的终身幸福都没把握,哪能顾上后代啊。溪儿姐,要么,你答应做我的女人,要么……”   莫溪略有些紧张的听他那直白的话,蓝玉重新握住她的手:“我终身不娶。”   莫溪听完,急道:“阿玉!”   蓝玉阻止了她,继续说:“你不愿意也没关系。这十几年不是照样这么过来了,只要我不死,我就会一直陪着你,护着你。溪儿姐,我恨我自己比你年少,恨我当年年少目浅不识人,不能好好护着你,让你被一个畜生这样糟蹋你!那是我心头肉啊,被人如此糟蹋。溪儿姐我想你好好的。”蓝玉说着说着,眼里有些发红。   莫溪听着,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瞬间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还是个比她略矮的少年。他的眼里没有少年那时的稚气和纯净,多了些阴郁。但是,那个和她说话的热烈的欢喜的眼神还在,一直都在。是她,她知道的,如果不是遇到她,他的眼里不会染上灰色,他会稚气褪去,成熟稳重些,但还会是那个眼里纯净意气风发潇洒的蓝玉。   她想着想着,一滴清泪悄然滴下,他看着他眼眶发红,看着他难受,她的心也跟着难受,她说:“好。我都依你。阿玉,不要难受,你难受,姐姐也不好受。不是你的错,如果没有你,我已不在这世上了。”   蓝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溪儿姐?”   莫溪上前抱住他:“阿玉,我答应你。”这残破的身体,如果是阿玉想要的话,就给他吧。她不愿意看到阿玉难受,自己若能让他开心就什么也依他了。   蓝玉笑了,他回抱莫溪,“溪儿,我可以叫你溪儿吗?我会对你好的。”   莫溪抬头仰看着他的笑脸,心也跟着雀跃。她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笑脸,只记得过去那个少年就这么笑着跑过来,对她说:“溪儿姐,我来陪你了,你猜我这次给你带了什么好玩的?”   我过去怎么就没有发现,有这样一颗赤忱的心一直伴着她,护着她。她想。回忆过去,他和她的记忆,是那么暖和美好。   她笑着回道:“好,都依你。阿玉对我已经很好了。谢谢你。”   蓝玉抱了良久,才松开莫溪,:“溪儿,我带你出去走走吧,好久没出去了。”   “好!”过去她心情不太好,不太想出去,后来就顾忌着凌雪,怕她有想法,就很少出去。她确实很久没出去了。   蓝玉于是横抱起她,笑嘻嘻出了密室。   不知名的深山老林里。一个看起来十几岁的灰衣少年,轻点地面一跃,灵活的穿过大树间的密密麻麻的枝丫,伸手快速擒到一只……肥野鸡。   他轻笑的垫了一下野鸡,出声清脆:“不错,够吃了!”   于是施展轻功,来到清澈的河边,抽出腰间的短刀,开始熟练的杀鸡。   还拿了些干柴,就地架个货架,点火烤鸡。他还伸手从怀里掏出瓶瓶罐罐,应该是烧烤常配的配料,时不时伸手给鸡翻身,又撒些配料。   不久后,林子里一阵阵的肉香。   待那香喷喷的烤鸡熟了,少年喉结滑动,吞了下口水。还是抑制住了咬烤鸡一大口的冲动,从怀里摸出油纸,小心翼翼的包裹好。   走时,把鸡毛啥的都挖了坑埋了。收拾干净后。少年抱着烤鸡,轻点地面,这次速度更快,飞走了。   回到山上某一简陋的木屋,掏米做饭,炒了个青菜,把烤鸡也切好,一排排的码在碟子上。   一个看起来将近花甲之年的穿着短麻布的老人进来,看着这丰盛的午餐,他大声喊:“凌安!你又偷偷出去了!”   然而这个叫凌安的少年却一点也不慌张,反而绽放了花一样的笑容,这小孩儿长得可俊了,笑起来可好看了。他边说着:“师父,你回来了!快过来尝尝,我的烤鸡手艺有没有退步!”边小跑捞起师父的手臂就直拉他往饭桌走。   师父瞪圆了眼睛看着他眉毛都挑起来了,大声训斥他:“没大没小!”说话很严肃却也没有出力甩开他。   他被拉下住在椅子,他的小徒弟殷勤的给他夹了个大烧鸡腿!直催着他快吃快吃!   他挑起眉头:“你怎么又搞这些?吃食应清淡些,少吃这些!”   “师父!我都一个月没吃了!我今天再不吃鸡,我就要忍不住对小花小黄下手了!”   小花小黄是凌安给师父养的那对母鸡公鸡起的名字。师父只吃那鸡产的蛋。   “书念了吗?”师父不紧不慢的进行日常盘问。   “师父,我又不去考取功名念这么多书干什么,我能写,能认不就得了,要不您考我,不会我回去念!”   “……”这兔崽子聪明伶俐,书念的好,师父他又不是读书人,哪有那么多学问考他?那些简单的认字,只能为难一下五岁的他而已。   凌安很快把他的鸡解决掉,擦擦嘴。接着说:“师父,今日的柴砍好了,菜浇水了,我连小花小黄也喂了,我都快无聊的给他俩数毛了。”   “你太燥了。功夫也要每天练。”   “师父,我能学的都学完了,我能出师了!我应该出外游历,开启新篇章!”   “凌安,为师知道你聪明伶俐,武功造诣也不错。但你还少,等你再过几年。”   凌安也不恼,师父这话说好多遍了,但他已经无聊到把这深山老林都走了遍。   而且,他说:“爹许久没回来,我想爹了,师父就不想他么?”   “你爹有正事要干,你别去打扰他。”   “我爹身体不好,又没了武功,他需要我,我能保护他!”   师父看着眼前的少年,虽虚数十二,但其实个子有他爹十五岁那么高了,他聪明伶俐,又能说会道,在外不会混的差。   只是有些事……还是太嫩了,不放心呐。   他又叹了口气:“为师不能替你做主,要是让你出去了,没法向你爹交代!”   这话题无法继续,凌安不再说话,师父是不可能答应他的,他知道了。   夜凉如水 ,凌安枕着手臂看着天上的圆盘,小小年纪应无太多愁思,但他眼神却有了一丝不属于那个年龄段的沉思。   他也实在没有常人的童年,他在很少的时候,有意识有想法的时候,要么被扔到书堆里读书念字,要么被师父拎去学扎马步练体术。   他曾想过要是他学会了这些,爹爹和师父是不是会开心,和他一起多相处一会儿呢。   他是聪明伶俐,但其实他更努力。在他还没有理解大多数事物时,他已咬牙先背出来。   每一次的进步,开心跳着小雀步跑去报喜,得到的是凌雪疲惫的微笑,摸头,然后又去山洞里去了。   师父对他的进步会惊讶,但是很快又会恢复淡然,交代新的任务。   于是他又投入新的一轮努力。不断循环,他知道他的做法未必能改变现状,但他小小的脑里能做的只剩这些了。   直到有一天,他想着爹爹,进了那个山洞。却没想到惊扰了爹爹,爹爹猛的口吐鲜血,整个人白的像个纸人,他吓坏了,他哭着跑去找师父。   他师父第一次大声责骂他,他差点害死了爹爹……他那时知道了他爹爹在练一个很危险的武功,他哭着求爹爹不要练了,不然让他练好了。   他爹爹露出那种很复杂他无法理解的表情,他爹爹轻轻说:“圆圆,爹爹没有后路走了。对不起。我……不是个尽责的好爹爹……我……”   那时的他不想听这些,他觉得他自己很聪明,他喊着让他自己练,他想着要是自己练,那爹爹就不用呆在那个奇怪的山洞了,就能多陪陪他了。   师父那时呵斥他胡闹!   爹爹却笑着摸摸他的头:“圆圆,这武功你练不了,只能让爹爹练,爹爹即使练成了,也无法多用,难以立足,圆圆好好跟师父学武,以后保护爹爹可可好?”   他懵懂的意识到,爹爹和师父陷入了难以安生的境地,他们的生活充满了一种压抑的情绪,他其实是他们的负担,他们压根没有时间和精力陪他,只能用读书和练武来摆脱他。爹爹对他说的,和以前一样,只是摆脱他的说法而已,但是他没法反驳这样脆弱的爹爹,竟然他处于那种境地,那就好好学武吧。   他努力读书学武,让自己变得活泼热闹一点,能逗的爹爹笑一个,在难得的相处时间,有欢声笑语能让压抑的气氛稍微闲散点,就值得了,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些。   他知道, 他爹爹在做很危险的事。他师父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武术可以教他了,他在这无事可做。   他想去帮他爹,他想着他那瘦弱的爹,想着他身边多一个能打的也好啊。   他从树枝上轻跃下,回房留书一封放在他床上,拿起包裹,施展轻功就消失在夜色中。   新春佳节,炮竹声啪啪不断。华城大街上挂满了一排排的红灯笼,街上人来人往,映得满脸喜色。   自从蓝玉和莫溪在一起后,蓝玉整个人都脱离了阴霾,整个蓝家堂这个年因此都比从前热闹。   凌雪很开心看着他们成双成对,他们都很不容易,幸福都快从他们那里溢出来。   说起来,蓝玉他们只和龙牙派的张锦有仇而已,他也不好再去打扰他们难得清净又温馨的生活。他去提议过,把他“休”了,正式娶莫溪。而且他也要走了。   蓝玉拒绝了,他说:“雪儿,溪儿身体不好,寒夫人的职责是做不了的。况且,我答应过你,你当我寒夫人,我保你周全。怎能失言?现在龙牙派也回味过来,知道他们发生的事有人在后面报复。现在派出大批人马在外面调查。一点变动被察觉了,你就很危险。雪儿,我们一做了这件事就不能回头,必须毁掉龙牙派!为了你,也为了寒家堂。”   凌雪最后也留下来了,而且要过年了,堂里也好多事要他这个夫人干。他来到寒家堂,每年春节都不会回他师父那里。一个寒家堂的夫人怎么可能大过年的不在主堂呢。   今年快春节的时候,他就收到师父那边的飞鸽传书。临近过年,凌安离家出走了?!   他吓得身子都软了。   蓝玉看他脸色发白,忙问他发生什么事?   凌雪如实告知。蓝玉惊讶于他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他就问:“令郎是为何事出走?”   凌雪回道:“师父说,安安留了一封书信,想要去帮我。都怪我!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我都不知道安安对我这么不放心……”   蓝玉适时安慰他:“令郎如此为你着想,可想是很早慧和懂事。你师父可有说什么?”   “师父叫我不要太担心,安安很聪明,他知道了在哪才出走的。”   “雪儿,你描述令郎的五官面貌,我让人绘图作画,再让几个心腹带着画,把一路必经过的地方一一问过,或许知道消息。”蓝玉说完,叫人带一个会作画的手下进来。   凌雪听到明显的迟疑了,但他心乱如麻,蓝玉说什么都应了。他的亲人就只有这两个了。要是安安出了事……他大半的天就塌了。   安安出生时,天下人都知道他未来前程似锦,未来不可估量。却没想到会发现那件事,让他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失去了爹娘。   他给他起的圆圆的小名,有因为是他小时圆头圆脸,最重要的是他希望他幸福美满。   后来,师弟和他娘被残害了后,他才第一次意识到,对于他们来说,一世平安,已是万幸。   所以,他才叫他凌安。   为了让他适应,后来就用安安来叫他。   蓝玉叫来了一个会绘人像的手下,凌雪在一旁描述凌安的五官及面貌。   待绘画完毕,手下把画像呈给蓝玉,蓝玉扫了一眼,迟疑了一下。把画像拿过来细细看了一下,他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蓝玉。   凌雪看着蓝玉的举动,他眼睛略有不安的看着他。   蓝玉根据他和司徒南的举动,他有猜过,凌雪和司徒南是故人,现在看来不简单,不是一般的故人。蓝玉没有多问,他知道凌雪现在心绪不宁,不适合问太多。   他吩咐了人拿着画像,快马加鞭去寻找。   没过多久,就过年了。   这些年,师父和他都有意无意的忽略过节。这个大家团圆的节日,却变相提示他们,他们的亲人再也回不来了。未来还会不会有谁缺席也难说。   所以凌安从来没体验过常人的春节,才会在这个阖家团圆的节日,离家出走。   春节很快也过了,一个月过去。关于凌安没有任何讯息。   派出去的手下在沿途的地方询问,却没人发现凌安出现。到了最后一站,师父和凌安住的那个深山老林出去必经的城镇才有人见过他。却只是见过,并不知道那个一意孤行的少年去哪了。   收到了这个消息,凌雪直接哭了。一个十二岁少年第一次入世,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   要么他要来的根本不是寒家堂,要么他出了事。   寒玉安慰凌雪,凌安或许来的根本不是寒家堂。他没出过那片深山老林,外面不会有人认识他,更不会有仇家盯上他。而且就凭他那张脸,看不出和那个被人盯上的李嘉有半毛钱关系,有见识的更不会为难他。   凌雪也只能这样想了。本来消瘦的脸更瘦了。   再过了两个月,一个信得过的经常替他师父送东西老乡给凌雪传了封信,内容告诉他师父不见了,而师傅住的木屋被摧毁了,明显可见的打斗痕迹。   凌雪颤抖着握住那封信,他的整片天都黑了。   时间往后倒数两个月。   某个路口。   一群穿着粗麻布的大汉聚在一张大桌上,大声嚷嚷,喝酒吃肉。   有几个大汉时不时瞅了好几眼角落里的那扎眼的灰衣少年。   那少年看着细皮嫩肉,身长接近七尺,十几岁出头的年纪。却面如冠玉,目若郎星。 与这茶馆的众多大汉格格不入。   他似毫不在意别人的探视,目光坦荡,视线恰好碰到,不傲慢也不胆怯,却生生涌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势。   大汉中有几个人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引人注目的少年。低头交谈了几声。   那少年正是离家出走的凌安。过去,他师父和爹从未在他外貌上有过只言片语。他爹长得倒是面如傅粉,后来出去都换成一张平凡的脸,他只当他长得寻常。   却没想到出去,引得旁人注目。   第一次入世,面对的事物都是陌生。他很迷茫,但跟他师父待久了,一派淡然高高处之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旁人看他长得英俊,气势不凡,只当他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小公子,只远观而不打扰。   他凭着这张脸,倒是得了好多好处,和方便。   他看着生人勿近,却不知他竖起耳朵,听着那些大汉交谈,得到信息。   他大概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把几个铜板放在桌上,就走了。   而有几个大汉随后放下钱尾随出去。   凌安在前面走,那几个大汉在后面也不紧不慢的跟着,有说有笑,仿佛只是同路人。   凌安表情淡然,思绪转了一圈。那些人和那些寻常大汉不一样,穿着粗麻布,听那脚步声,沉稳有序,内力深厚,不简单。   他第一次,出去,不认人,别人也不认他,为何他们却跟踪他?   凌安心想,让他们这样一路跟着,太被动了。   他轻跃,几个跳跃,化成影子闪动消失在路上,那几个大汉愣住了,几人眼里浮现赞赏。   几人视线对接,施展轻功跟上。   凌安废了好大的劲儿才甩掉了那群尾巴。擦掉额头的汗,继续往前走。   经过了一个酒肆,掀开帘子进去,和在前面那桌坐着的尾巴们,四目相接。   凌安站住,脑里正在想着应对方案时,有一大汉,面带笑意,坦荡出声:“小公子!真巧,又见面了。”   凌安:……第一次对自己的轻功产生了怀疑。看那几个大汉目光坦荡,不像歹人,凌安心放松了一点。   他直接说:“不巧。几位不是一路跟着。”   有一大汉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小公子,小小年纪,轻功就不简单,我们这几个哪跟的上。不过同路人罢了。”   凌安:“几位去向何方?”   有一个汉子说:“我们几位正想去拜访友人。小公子一人离家远行,想必现在急着回家过年吧。不如我们一同前行,路上也有个照应。”   凌安皱了下眉:“你们怎么知道我去去哪?”   一个心直口快的大汉嚷嚷道:“小公子,你不就赶往邑州吗?说实话,我们都是你爹曾经的下属,看你一人独行不放心,我们也正想去拜访一下你爹,一起送你回去,对你爹也好招待。”   凌安心想,我爹的下属?我怎么不知道我爹有什么下属?不过目的地是一致的,盘缠也所剩无几了,他想着,我倒去看看我哪个爹。   于是,凌安就和那群大汉一起前往邑州。.   回到现在。蓝玉拦住了正往外面走的凌雪。   “雪儿,你要去哪?”   “阿玉,师父一世被我所累,东躲西藏了大半辈子,我要和龙牙派做个了断!”   蓝玉拉住了凌雪,急道:“你一个人去能做的了什么?你那个武功有多危险你比我清楚!”   凌雪脸色没有任何犹豫,一副视死如归的坦然。   蓝玉拉住了他:“雪儿,别冲动。你猛的扎进去,你自己都保不住,你师父更难活下去!你儿子还心心念念过来找你,你让他们怎么办?”蓝玉看着凌雪脸色有丝松动,他赶紧继续说出他的打算。   “龙牙派在邑州,邑州是司徒兄的封地。我们何不求救于司徒兄?”   凌雪抬头看着他,眼里藏不住的黯然:“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又不是愣子,我知道他对你有意,他定会尽心帮你!”   蓝玉看着他难以启齿,继续说:“雪儿,你和司徒兄早已认识了吧。而且……关系不简单。我曾经听过关于司徒兄的断袖的流言,就好奇打听过。听说是和一位看门的护卫的流言。你儿子长的就像司徒兄少年版,见过司徒兄的人都不会认错。我就猜,那个护卫是你。”   凌雪脸色难堪又苍白无力,他说:“他要知道我是谁……绝不会帮我。”   蓝玉刚想出声,凌雪阻止了,他坚定的说:“我和他的孽缘就起源于他救了我一命。我不想再欠他。阿玉,这是我的事,我不想再牵连谁,包括你。”   蓝玉着急,又深知凌雪不会听劝。   他着急的来回走了一圈,他看的清清楚楚,他还就不信,司徒兄会不管他。   于是,让属下叫来一匹快马,他跨上马,奔去邑州。   邑州这边。   司徒南听到昔日心腹过来探望,让管家引进来。看他们一副笑意说:“看着小公子,恍然想起司徒王过去的样子,真和那时长得一模一样。真怀念过去跟着您在疆外的日子。”   司徒南:“???”   没等那群汉子说出来,凌安从那几个人后面走出来,两人视线对接,都愣住了。   太像了,除了身高体型,这个脸就是少年版的司徒南。   凌安吓到了,退了好几步。整张脸都写满了震惊和疑惑。他是知道他不像他爹,只以为是没有遗传到,但现在看戏般的看别人带他去找爹,却没想到世界会有一个和他这么像的大人!也是,如若不是长得太像,怎会让别人误会成他的儿子呢。这意味着什么,他突然不愿多想。   司徒南俯视凌安,扫了几眼,脸色无常,心里却像大海翻浪般震动,心里转过好多想法。多年的波澜不惊的处事态度还是让他显得毫无所动。   他直接对凌安说:“你先下去。管家,带他下去休息。”   而在旁的下属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们看着小公子一人独行,就猜是离家出走。看司徒南脸色不对,就以为自己判断正确。   凌安抿了抿唇,他虽现在心很混乱,但是看着和他那么像的大人,他还是下意识想亲近他。却没想到他毫无所动,显得很冷情。他本不悦。还有,从小到大还没有人用这样的高高在上的语气对他说话。他虽不爽,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就不说话。   管家上来,看了他一眼先是惊讶了张大了嘴,后想起什么,恭敬的请他去了客房,他跟着。管家念他舟车劳累,让仆人烧了热水,让他清理一番。清理完毕,再呈上精致的晚饭   司徒南招待完昔日下属,也没有急着去和那个遗落民间的长子相认。   过去他派心腹打听过,李嘉的家遭受过灭门,在很多人看来这孩子,也没法活下去。这消息也间接害死了他娘。   他看那相貌,和十几岁的他太像了,世界上不可能有那么多巧合,再看他年龄,他就知道是他那不要的长子。   没想到最后还是他的亲儿。他心情很复杂,他被从来没有过的后悔情绪塞在心里,如果他行事没有这么绝情,他娘就不会死不瞑目。   他深呼吸了几次,他有他的行事作风,狼狈,懊悔不是他的作风。他硬是把那些情绪压到心底去了。   想到那一层,他脑海闪现着同一个人,不同的神态。最后停在,最后见面的那张苍白又坚定的脸。   十几年过去了,他还记得他的模样,他对他的迁怒不在了,再去看他的一举一动,心情复杂了。   他知道他不过是被古扬推出来当炮灰。用那种坚定的深情眼光看着他的人,他怎么会对他不利。   他这十几年一直以为他不过是一人,却没想到还有一个人还在他身后,很久以前就深情不悔的跟着他,直到他彻底伤了他,才黯然离开。即使走了,他还愿意抚养一个他都不确定是否是亲儿的孩子。   因为他,他还是有了后,他对地下的爹娘有交代了。他欠了他,这次他要是提什么要求,他会答应吧。   他让管家把凌安带到祠堂,凌安踏进祠堂,看着排排白烛上的牌位,皱了下眉。   “什么意思?”他问。   “他让你来这里,不就是让你认祖归宗。”司徒南没有回头,跪着给爹娘说了交代。   凌安被他理所当然的态度气着了。不过他看了看前面的牌位,不想打扰死者,他不说话,也不跪下认这莫名其妙的祖宗。要是真跪下了,认了这祖宗,他怎么对的起他爹。   司徒南也没强迫他。他大半生周转与战场,见惯了生死。生死关头,很多事情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况且,生命的脆弱,血脉相传总会有断的时候。他反而不在意常人所在意的传宗接代。   这个孩子的存在只是对地下的父母的交代罢了。   他是不在意后代,但看着一张和他少年时一模一样的脸,心还是变得柔软了一点,血缘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他觉得这感觉不错。   凌安出了祠堂赶紧澄清:“我爹可没让我上这认祖宗!”   司徒南转了转眼球,说道:“你离家出走了。”   凌安:……我竟无法反驳。   司徒南问:“你怎么出来?”   凌安:“我就是出来找我爹。”   司徒南看到这长子还活着的知道那个灭门惨案不简单,还有关于李嘉的分明也不简单,他已吩咐手下去查。   司徒南问他:“他在邑州?”   凌安沉默了一下,接着说:“我爹的仇人在邑州,是谁我不会告诉你。”   司徒南思索着记忆中那个小护卫的脸,他那种软性格能有什么仇人?   司徒南继续说:“你叫什么名字?”   “凌安。”   司徒南疑惑看他:“你姓凌?”   凌安白了他一眼:“我爹姓凌,我当然也姓凌。”   司徒南惊讶问道:“他叫什么?”李嘉换了名字?   “凌雪。”   司徒南猛的抬头看他,气势逼人:“他叫凌雪?白雪的雪?”   凌安被他摄人的目光盯的很不舒服。他不适的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司徒南惯来冷静自持的脸四分五裂。   世界上不一定只有一个叫凌雪的女人。有一个叫凌雪的男人也不奇怪。他想这样安慰自己。   但是过去和凌雪相处的奇怪之处都浮现出来,那异于常人的对他的恐惧和抗拒,那略眼熟的背影,还有对龙牙派的敌视。   他曾吩咐过手下查过凌雪,手下却没有查到关于她的一点信息,仿佛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一个人在世活了接近三十年,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除非他隐姓埋名。   而现在自己的长子的养父也叫凌雪?!那个被人灭门本叫李嘉的人现在叫凌雪?怎么会如此巧合。   他隐隐知道其中定有蹊跷。   这时,有手下报,寒玉单骑一马有急事来见。   司徒南挥手让手下快带他进来。他看了凌安一眼,不语。   “司徒兄!”寒玉人还未见,声音已传来。   寒玉一露面,他就风风火火进来。满脸尘色,可见是没有怎么休息,匆匆忙忙过来的。   他正想说什么,余光看到一灰衣少年,他瞅了一眼,停住了。这个少年比画上还像司徒南。他不可置信的看了那少年和司徒南一眼。   惊讶喊到:“凌安?!你怎么在这?”   司徒南皱了下眉,寒玉果然知道什么。他想到心里的那个猜测,心又下沉。   凌安莫名其妙看着这貌似潘安的大人:“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蓝玉又惊讶又有点高兴拍了他肩膀一下:“你爹告诉我的。你爹因为你快心急死了。你怎么在这里?”   凌安听到他爹担心,有点着急:“我爹在哪?”   “我正是为了你爹而来。”蓝玉一听,想起事来了,他转头向司徒南。   寒玉一五一十全交代了,寒玉最后说了句:“司徒兄,在邑州也只有你能帮的上忙了。”   司徒南陷入沉默。   他们说时也没有让凌安走开。凌安听着,想起小时爹爹吐血的样子,他就一阵害怕,他脑一热,就想冲出去。   蓝玉拦住了他,:“你干什么?”   凌安大喊:“走开!我要救我爹和师父!”   司徒南这时出声了:“你别添乱!”他做了个手势,屋檐下就跳下来一个黑衣人,司徒南指着凌安对黑衣人说:“看住他!让他踏出王府一步,脑袋别要了!”   凌安瞪了他一眼,直闯出去。黑衣人也没因为他还是小孩儿单打独斗。他手一挥,又进来好几个黑衣人,几下就把凌安摁在地上,拿绳子捆住了。   凌安气急了大喊:“放开我!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要救我爹!你放开!我爹要有事我跟你没完!”   “他轮不到你来救。带下去!”司徒南不愿多看他一眼,挥手让人带下去看着。   蓝玉尴尬的站着,他劝道:“孩子多是听软话。太强硬反而叛逆。”   司徒南心绪不宁,不愿多说:“他要是我的种,一定会去龙牙派!看着少一事。”   蓝玉:……   司徒南自从交出兵权,世人只当他过上了闲散的富贵生活。   却不知道,他私下里养了一批只听他话的暗士,个个武功高强。   成为司徒王后,有了自己的封地还有朝廷给的赏金,更方便壮大他的暗士队伍。   他做这事也没想威胁朝廷,只不过为了自保而已。毕竟,伴君如伴虎。他忠于国家,但不死忠于某个无能又多疑的华帝。   豢养多年的武器,还是派上了用场。   司徒王也贴上了人皮面具,换上普通的灰衣,操起刀,跟着几个心腹先行出去。   而许多收到消息的暗士,穿着同样普通的灰衣,融进了人群。   凌雪自己一人离开了蓝家堂。出了州口,在客栈更换了男子的衣服。   去邑州的路上,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把面具撕下来。露出那张面如傅粉的脸。他不能用寒夫人的脸去救他师父,也不能用凌雪的名字了。他只能用回过去的名字,李嘉。   他在去的路上已寄了封信给龙牙派,信中交代了他的身份,也揽了责任,说是他设计龙牙派少主的局。最后,说了,他已练成地母功,要么放过他师父,要么他运用地母功团灭了他们。   运用地母功的人有很明显的缺点,没有内力,无法使用其他武功,而地母功的使用者只能一击必杀。可趁其不备将人杀掉,就永绝后患了。   李嘉到了龙牙派的前面的路,就隐约听到许多脚步接近的声音。虽没有内力,但他听力非比常人。   李嘉站住了,他朗声道:“张教主可是选择了第二条!”   一阵沉默,有人在百里之外的地方用内力回道:“李嘉,要想救你师父,用你的命来换!若你这个唯一的后人都不在了,我张某也不为难这老儿!”   李嘉知道了,张祥是压根不相信他会带着师父走不与他们计较,也是,血海深仇,谁相信会放下!不如走一步险棋,以绝后患。   张祥这奸诈贼人,派了一批人马暗杀他!他和他大部分的人马在几百里之外侯着,刺客能暗杀掉他固然好,若没成功。若他使用了地母功,又没自爆而亡,他绝没法使用第二次,这时再带领人马把他杀死。   好计策。   地母功的攻击范围多大,取决于他曾经失去的内力有多深厚。张祥是猜到了以他过去的功力,不过百里之内。   他听到有人靠近想击杀他,他缓缓出声:“各位可听过地母功一出百里之内生物必绝!”   有人脚步犹疑的停住了。   李嘉一步一步上前,他感受到有人在不安的后退,也有些人继续前行。   李嘉边前行边说:“各位不知道,地母功一出,方圆百里所有事物都将面目全非,你们首先会感受到全身被挤压,然后四肢分裂,最后化为齑粉!世间将再无你们的存在!”   李嘉说着时候,已有贪生怕死之人掉头跑了。   李嘉说着的时候,他已缓缓运行地母功,空气有一丝波动,世间能量仿佛打开了一个缺口,缓缓流苏他体内,他话说完,乌云压顶,空气明显波动。   处在那里的人都感觉空气越来越稀少。生命的本能让大多数人都往回跑,所有人都弥漫着末日般逃亡的绝望。   李嘉前进,前面一大批人仓皇逃命。   就这样,李嘉硬是多逼进了两百里。已看到龙牙派的门口。张祥看着百里之外的李嘉,痛下决心,这种生死关头,只能派出与龙牙派生死与共的精锐部下前行解决李嘉。   李嘉看着越来越近的人马,已经不行了,不能再近了。他已存了玉石俱焚的心,不顾身体容量,尽可能吸收能量。他的身体在隐隐抗拒,他已口吐鲜血,再不释放能量就来不及了。   他擦掉流出的血,缓缓对着前面的龙牙派教众说:“邑山人在地下等你们很久了!”   赶来刺杀的龙牙派教众集体都毛骨悚然,空气剧烈流动,那些百里之内的教众猛得睁大眼睛,嘴巴大张,声音还没来的及出来,就被撕裂,化为齑粉。   静寂无声。   映在李嘉眼里是众人被撕裂的恐怖画面,然而身体太弱,那可怖的力量也冲击着他的身体,震得七窍流血,他不甘的看着百里之外的张祥,终无力晕死过去了。   龙牙派门前百里,遍布骨灰,无人敢踏入。   这一次,龙牙派他们遭受到重大打击,一半的教众就这样灰飞烟灭。   张祥硬着头皮带着一些人进去,想去杀掉无力反抗的李嘉。   突然有一大群面绑着黑布的灰衣人冒出来,拿着武器把存活下来的教众一一杀掉。   张祥人头落地前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遭受了灭派。   那些灰衣人敲晕了一无所知的女人们,扔到外面,把所有金银珠宝搜刮完毕,就放火把龙牙派彻底烧了。   司徒南在遍地骨灰中,找到了倒在地上的李嘉。   他下了马,拨开他脸色的黑发,露出他面无人色的脸,正微弱的呼吸。   不容他多想,他半抱李嘉起来,从怀里掏出一盒救命的紫丹药。他看那丹药太大颗,李嘉失去了意识。于是他把丹药塞回自己的嘴里,咬碎,凑过去,哺给他。   他看着他吞咽下去。气色好转了一点,松了口气。   接着,他把他抱起来,看着那浓烟滚滚的大火,面无表情。他想,不对龙牙派赶尽杀绝,让人透出一点风声,怀里的人就再无宁日。   他抬头看了头上层层黑云挥手带着手下悄悄离开。   当晚,那乌云密布的天,终忍不住下了场大雨。   大雨下了三天三夜。龙牙派傍山,地势倾斜,大雨把那百里骨灰都冲刷干净,或渗入地里,或顺着雨水混着泥土流入河里。   龙牙派山下的百姓余茶饭后,都谈论这场春雨实是汹涌,太怪异。   但随后,那龙牙派山下的居民却迎来大丰收,那一场怪异的春雨像是给那山下的土地施了肥,种什么都比别的地方长得好。不过,这是后话了。   大雨停后,没过多久,就传出龙牙派被灭了的消息。江湖议论纷纷,有人说,龙牙派惹了不该惹的人。也有人说,龙牙派自作孽,不可活。前一阵子,那少主才死了。那少主如此畜生,养他的爹也好不了哪去。   龙牙派被灭的消息传出来没多久,那在白羽堂赔罪侍奉二老的龙牙派二子也抹脖子了,白羽堂对外的说法是,那二子因被灭派悲痛自杀了。真相与否除了白玉堂也没人知道。   龙牙派是彻底灭了,无人有能力再深查,而那场怪异的大雨。也彻底冲刷掉了本就没多少的罪证。   那第二种说话,就后来居上。再后来,江湖人诅咒那些丧尽天良的人渣,都用这龙牙派的下场。   司徒王府。   管家指挥着一批新来的仆人清理府内的落叶,又快步走去厨房叮嘱一番注意饮食。再去药房看看药熬好没有。   来到药房。   两个妇女边看着药边说着闲话:“好久没见过那么多大夫进进出出。”   其中一个妇女搭话:“那李公子回来啊。他一回来,我们可忙了,我那口子都没能好好歇着。”   “确实啊。而且那李公子忒金贵了。手脚不快不灵活的还轮不到侍候他呢。”   “行了,梅姐~就你手灵活!药好了,快点把药端过去。误了时辰,张叔唯你是问!”   “好!你就是嫉妒我!去侍候那公子的,回头都有好几两赏钱呢。”那妇人端着药,正想出去,看到管家张叔严肃的瞪着她们。   “都嫁为人妇十几年了还那么嘴碎!回头让你们那口好好教教你们!”   那两个妇人正是过去将军府的仆人,后直接嫁给府内的护卫,也跟着去王府侍候。   两个妇人忙讨饶,好话说尽。   张叔:“还不快把药端去!误了时辰,少不了打板子!”   两个妇人心里叫苦:万年的打板子!她们也就说说闲话,手脚倒也没慢。   另一妇人,赶紧端药跟着管家往主房走去。   王府主楼内,大房内室。   那偌大的室内,有一巨大的床,床前放下了纱幔。   隐隐约约能看见有一人趴在床上,而床上有一个人躺着。那躺着的人被一床大绒被紧紧压着,只露出小小的,尖尖的脸,在那大床躺着,更显瘦弱可怜。   那可怜儿,眼皮下的眼球转动。缓缓睁开眼,太久没睁开眼,他被刺激的又闭上眼。接着,他眯着眼,看着床上。   好熟悉……他缓缓转头看那室内的场景,他意识渐渐苏醒。这不是……那人惊吓的猛的想起身,起的急了,又无力倒回去。这是司徒南的房……   他这动作,直接惊醒了趴在床上的人。   他惊喜道:“爹,你醒来了!你终于醒了!爹,你还好吗?你哪里不舒服?大夫!大夫!”这人便是凌安。 凌安惊喜李嘉醒来,又看他脸色发白不太舒服,猛的站起来叫大夫进来。   床上的李嘉又惊又喜的看着凌安,:“安安?安安你怎么在这?咳咳!安安……”   凌安去喊着大夫,听到他爹咳嗽,又转头回来,帮他爹顺气:“爹!你别激动,我在这,我好这呢。爹你睡了一个多月了!吓死我了!”   李嘉有满肚子的话想问。等他顺了这口气,管家带着一群大夫匆匆忙忙进来。   把脉,喝药,叮嘱静养,勿急。   大夫诊脉完毕,正想出去,看到司徒南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了。正想行礼,司徒南挥挥手,让他们退下。管家带着大夫们慢慢退出去。   凌安瞅了他一眼,对李嘉抱怨道:“不知道他怎么救的人,还捆着我不让我去救,爹你都被伤的都躺了一个月了!”   李嘉疑惑着随他视线往外看,愣住了。   是他……   司徒南一进来,把他全身都扫了一遍,视线碰到那双熟悉的眼睛,也愣了一下。他刚刚已听到大夫说,没什么大碍。确定没什么事,转身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李嘉失了魂似的看着他离开。   “爹!”凌安叫了一声。   李嘉回了神,看着清减了不少的凌安,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安安,你都去哪了?你怎么一个人出去了。你可知道我多担心你!”   凌安心虚的看着他爹,还是一五一十都说出来。   李嘉叹了口气。没想到儿子第一次出来,没找着他却找着他亲爹!到底是不同的,或许这就是命吧。   随后也庆幸,凌安是去了这,而不是被人绑了。他摸了摸儿子的头,心酸的想,这儿长得那么像他,他应该不会再不要他吧。   李嘉病态的身体容易体乏,再经过刚刚的一惊一乍,他乏极了。   凌安其实有好多疑问想问,看到他爹困倦的样子,还是没出声。   没过一会儿李嘉就睡过去了。   他再次醒来时,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他有好多疑问想问。但又不好对凌安说。他也不可能去问司徒南,且司徒南自从见了他那次后,就没露面了。   身体也确实还病着,躺了几天。他还是问了凌安,师父的下落。   凌安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李嘉看到这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他说:“师父在哪?”   “爹,你不要激动。”   “安安,带我去看看。”   凌安无奈扶着她爹出府内,后面跟着好几个尾巴。   李嘉悲切的看着那眼前的墓碑。凌安张嘴说:“他说,是在那山上某地方找到了,找到师父的时候已……去了好十几天了。”   李嘉说:“师父说过,若哪天陷入那贼人之手,必自戕,勿救。”他说着说着,努力眨了眨眼睛,却还是被眼泪盈满了眼眶,划过脸颊。   他去时已知道师父是凶多吉少。可作为徒儿,怎能让师父的遗体留在他最憎恨的贼人手里。   他被凌安紧紧环抱着,用力很大,怕一松就会失去一样。   他转头摸了摸红着双眼倔强不哭的少年,李嘉心疼的想,苦了这半大孩子了。他一昏了之,什么也不管不问。凌安却亲眼看着陪着他长大师父腐烂的遗体,帮着举行葬礼,而爹却昏睡着,不知何时醒来。他很心疼他,却没法给他任何东西,他身体不好,保不准哪天就去了,且身世祸人,陪在他身边的人哪个有好死?这个世间唯一还对他好的孩儿,他不能误。   如果司徒南愿意认他,他不会阻止,他反而会帮着劝着。司徒南能给他常人穷极一生都得不到的权力和地位。而他若不是因为他亲娘,他本该从小拥有这一切。当初收养他的初衷已不重要了。   回去的路上,凌安一直蹭着抱着李嘉,像以前少时一样。李嘉上一次见他,还没有他肩膀高,现在他只少了他半个头。再过一两年一定比他还高。他欣慰着摸着他的头,这孩子不会像他,过这样的多灾多难的生活。   不知道为什么,李嘉有一种预感,这种两人相偎的情形,以后只怕没有了。   他俩人一同回去,远远就看到王府门口管家站在门口张望。   他们走近,管家张叔恭敬的对他俩拱手:“寒公子来了,想要见您。”   李嘉听到寒玉来了,赶紧说:“劳驾张叔带路了。”   凌安听到寒玉来了,哼了一声。   引得李嘉疑惑看了他一眼,怎么他一昏,这儿子就和寒玉有过节?   李嘉跟着张叔在后面走,许多迎面走来的仆人都纷纷恭敬行礼,李嘉做了好几年的寒夫人也习惯了,凌安脸色如常,仿佛也见惯了这场面。   走进雕梁画栋的主楼,进入大厅。已有一人在喝着茶。蓝玉武功高强,早已知道有人进来,他却不看。自顾自的喝茶。   李嘉笑着叫道:“阿玉!久等了吧。”   “不久!约莫几个月时间。我一不注意我夫人就跑了,着实让寒某尴尬!”   李嘉无奈的陪笑。   凌安听不得,他不高兴说:“你对我爹说什么混话!”   寒玉挑眉:“凌圆圆!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叔叔带了一个玩意,你拿去出去玩!”说着还真从怀里掏出一个奇特的玩意,递给他。   凌安不爽的瞪了他好几眼:“我不叫凌圆圆!”说不过他,打也打不过他,凌安烦死他了。圆圆这小名,他爹现在都不叫了,不知这烦人的大人怎么得知的,叫得没完!   李嘉讪笑,他就有次跟寒玉说过,安安小时候的样子,提到他的乳名。没想到寒玉就这样叫了。   李嘉有很多事要跟寒玉讲,凌安在确实不方便。他接过寒玉的奇特的玩意,应该是个外来的玩意,看起来就不便宜   他递给凌安,摸了摸他头:“安安,爹有事跟你寒叔说,你出去一会儿好吗?”   凌安没法,不甘愿的拿着那玩意,还是顺从的走出去。出去前还瞪了寒玉一眼。   寒玉笑着对李嘉:“你这儿子挺好玩的。我就爱看这小正经,吹胡子瞪眼。”   李嘉看着儿子那反应,估计在他没醒的时候,就在寒玉身上吃瘪多次了。他无奈的看着他。   寒玉站起来看着李嘉,:“雪儿,幸好你没事!你真是太冲动了,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李嘉说:“阿玉,让你担心了。”   寒玉说:“我担心没什么,主要是你没事!幸好有司徒兄,不然我怕是永远也见不到你了。虽知道你不愿意再麻烦他,但对不住啊,我真不能眼睁睁看你送死,我把你的事都告诉司徒兄了。”   李嘉讶异看着他,他知道了?知道我是凌雪?他想起前几天他醒来时,他面无表情的脸,当他看他时,他似不愿多看他一眼,转头就走了。李嘉苦涩的想,知道他是李嘉后就不愿再多看他一眼吗,他喜欢的不过是那个叫凌雪的女人。但……他还是救了他,因为凌安吗……   寒玉没看到他眼里的黯然,继续说:“我对司徒兄讲完后,他就带着一群人出去了。当晚就把你抱回来。幸好他有些救命的紫丹药,大夫说,要是没有那丹药,缓缓,你都可能活不到回来。后来过了几天,就传出来龙牙派被灭的消息。龙牙派不灭,雪儿你麻烦更多了。要是那些人把你的武功传出来,世人知道了,你就永无宁日。司徒兄对你真是情真意切。”   李嘉不可置信的听着,他没有那种司徒南对他情深意浓的感觉,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   也是,司徒南难得对他温情的时候,他要么在装睡,要么完全晕死过去了。   李嘉无话可回。蓝玉对于他与他的关系认识来源于那流言。认为不过因为是司徒老夫人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和男子在一起,他们才分开。   蓝玉瞅着他,知道他和司徒兄还没说开,有意提醒。   “雪儿,你们邑山的武功世人都忌惮。你可知道为何单单龙牙派会去杀你们族人?”   李嘉说:“师父说过,我们邑山虽不大,但却长了很多珍贵草药和神奇的植物,邑山几百年来过的都是封闭自给自足的生活,却从未有人饿死,且那很养人,多出俊男美女,长寿安康。龙牙派原先是个邑山外的一个小派,垂涎邑山已久。听说是,张祥与朝廷某个宦臣相勾结,多次向当今的华帝说些邑山威胁论,还说邑山有绝世美人,且多珍宝,有能让人长寿的五百年人参!那时,战乱平定,皇帝也动了心思,派了好几批精兵以龙牙派的名义对邑山进行血洗。”   “是了!龙牙派就是你们邑山人几乎灭绝后发展起来的。我也知道一点皇家秘闻!邑山百年人参有,珍贵草药也有,就连绝世美人也有。当今体质多病的梅妃就是从你们邑山抢掠过来的。我有一好友有姐姐在宫中,那位出去游历,就带回来一位民间美人,用那美人体弱多病为由,拒绝了所有人的探视,无人见过她的真面目。除了那位和照顾的宫人。”   蓝玉看到李嘉听到还有族人存活,就满脸着急。   蓝玉叹了口气。:“雪儿,我提起这些往事,是告诉你,处境危险。邑山惨遭血洗是那位和龙牙派造成。龙牙派是朝廷的鹰犬,突然一夜间被灭了,常人都各种猜疑。更何况是那位多疑的帝王。邑山灭绝后,他已派出一班人马去查明真相了。如果他要知道你的存在,司徒兄除非要造反,不然他也无能为力留你在这。况且那梅妃,已为那帝王生了好几个儿女,没有一个是在她膝下长大的,都送给无子的妃嫔抚养。那位虽沉迷美色,门儿却清。不就怕梅妃对他们所生的子女说些什么,怕他们以后造反吗。先不说你进不了门禁森严的宫门,即使是进去了,救了那梅妃,你们一辈子都将会在逃亡中度过。况且有那几个孩子在宫里,梅妃不会跟你走。梅妃没有一死了知,她已做出选择。为了活着也好,为了孩子也好,保持现在的局面,对你们都好。你自身难保,可千万别生出那种想法。”   李嘉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自身难保。也不想再拖累身边的人,也只能放弃。况且在宫里也好过外面啊,至少那帝王愿意保护他们母子,给了他们活路。   他对蓝玉笑了笑:“阿玉,谢谢你。让你操心了,我都听你的。”   司徒南一进来,完整听到了这句话,蹙眉盯着他俩有说有笑的,特刺眼。   想起以前憋着看他俩“夫妻恩爱”,自己私下里痛心疾首,借酒浇愁,叹息有缘无分,就火大。上了他床就是他的人,他再也不能容忍这种刺激。   他甩开衣袖,大步迈进,来势汹汹。   司徒南黑着脸进来,仿佛自己的巢穴来了不速之客要叼走自家雌性。   他先怒瞪了一眼李嘉,碰到那双无辜的双眼,又不自在的转回去瞪着寒玉。   李嘉受他礼待许久,好久没受过他这种怒视的眼神,很不自在的起身。他仿佛看到那哲人的眼神质问他,你怎么在这?   李嘉想的更多,他想着,他还是外人,替主人家待客确实有失礼数。虽然蓝玉过来看望的是他。   蓝玉讪笑,他看着司徒南来势凶猛站在他和李嘉之间,在他那角度,连李嘉头发丝都瞄不到了。他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莫明奇妙的被人捉奸在场的尴尬。   在李嘉还是他夫人的时候,他就知道司徒南对他有企图。难耐的看他们“夫妻恩爱”。他也存了试探的心思,看司徒南是不是李嘉的良人。   没想到这司徒兄对那行为“积怨”已久。   李嘉窘迫的乱说了一句:“我……去看孩子。你们聊。”就跑出去了。   蓝玉伸长脖子看着李嘉的背影,李嘉好歹当了他快三年的夫人,和他“夫妻恩爱”惯了,突然,反转过来,让他看他们一家三口,他还真有点不是滋味。   司徒南看蓝玉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火蹭蹭的上头,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他故作客气的出声:“寒弟来了,怎么不叫人给我说一声。”   蓝玉被他叫回神,嘴一秃瓢就吐出:“想雪儿就来了,这么熟了哪管这些。”   司徒南“啪”一声,理智断了。他黑着脸:“寒弟,我们很久没切磋了,难得机会!”话没说完,一掌带着强劲内力就袭向呆滞的蓝玉,蓝玉急滚出去,椅子连着桌子尽碎。   他大喊:“这是……作甚!”还没说完司徒南又挥出一拳。   他急忙闪过,话没说完,差点咬到舌头。他原先在的地方一排椅子毁了。   “司徒兄!你是要拆房子吗?”蓝玉施展轻功跳上去。   司徒南一击轰上去,直接掀翻了屋顶。   “随便。拆不完算你的。”司徒南面无表情说。   蓝玉抬头看深蓝的天,一朵白云飘着:“……”   不容蓝玉多想,司徒南又过来了。   蓝玉低头看到灰扑扑的衣服,伸手摸头,溪儿给他梳的发型也乱了,他也生气了。   撩起衣袖,进行反击。   蓝玉不躲,选择反击,正合司徒南的意,两人身手不相上下,出手不需太顾忌,从屋里,打到屋外。李嘉本在外面不远,突然轰的一声,吓得他转身看去,大厅那楼的屋顶被掀了。   他还在担心发生什么事,下一秒,蓝玉和司徒南一先一后从那没了屋顶的房子跳出来,战场转移前大院。   他俩过去也常切磋,但也会事先找个空阔无人打扰的地方再比划。   这么不看时间不看地点的切磋还是头一回。嗯,看着像打架。   高手过招,旁人不能轻易的插入,没劝住反而赔了自己就尴尬了。   被声音吓过来的张叔和其他仆人也只能远远站着,干着急。   凌安倒是津津有味的看着他俩打架。看着张叔着急的来回晃念叨着怎么办时,就对张叔说:“张叔!劳烦你拿两张椅子过来。还有些瓜果。”   李嘉: …… 还当戏看了。   张叔迟疑的看着他,没法子还是带着众下人下去。   李嘉看着儿子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怕他进去混打,把他拖走了。   白天褪去,黑夜袭来。   他俩力竭躺在地上。   蓝玉哈哈大笑:“司徒兄,你也有这冲动幼稚的一面!”   司徒南躺在地上,打的很尽兴,一月来的烦闷都消散不少,不以为然。   他想起一事,起身特意提醒他道:“寒弟,他不再是你夫人。凌雪这身份不能用了!”   蓝玉挑眉:“是不能用了?还是你不准用了?”   司徒南斜视他。   蓝玉连连摆手:“好好好!别打了!合着你是来宣示主权的。我看雪儿他也没有想成为你夫人的意思啊。”   司徒南说:“他只能在这。”   蓝玉叹了一声:“唉,我看你俩的问题还大着呢。”   ……   两人也累了,吃了点东西,起来洗了个澡。都各自回房。   司徒南这一个月都在书房的塌上随便应付。   虽然,他把唯一的保命的紫丹药给他,从未在战场之外杀人的他,为了他安全,他还是让自己的双手沾满与他无关的血腥。为了他安全,他知道华帝差了大群人马过来,圣旨也送他手上,要求他配合。他却假意配合,私下来千方百计抹掉李嘉的痕迹。   他跪过祠堂,跪了好几夜,向他爹和义父谢罪。他对不起他爹,他义父,他这欺君之罪,要是一旦暴露,他,自身难保。也会给一世忠君爱国的爹和义父抹黑。   可事到如今,他对他爹和义父有愧。但他不后悔,他知道,他不这么做,李嘉,他活不了。   但是表面里,无法把他的爱意表现出来,仿佛不想多看一眼。所以他才搬到书房随便应付。他没法把对凌雪的感情突然转给李嘉。   他想不开,他烦闷。他没想到他喜欢的女人会是个男人,还是一个过去就痴情于他,他却往死践踏的男人。   想要好好珍惜的她,原来在十几年就把他糟蹋过了,折磨过了。这种复杂难受的情感快把他淹没。   他还很别扭。他不再穿上女装,也不再戴上那普通的人皮面具,他感觉他喜欢的女人就这样没了,被那个男人弄没了。   他有时很烦恼时,他偏激的想,他是不是故意扮作女子撩拨他,故意骗他,故意对他冷漠,让一个过去对他不屑于顾的人在他面前一往情深,为爱烦恼。   但他一想起那双小心翼翼的眼睛,他就知道,不可能的。他是真的怕他,不想见他。他不敢也不会这样做。   他想,要是他只是凌雪多好,他会好好护着他,能自然而然的对他好。   他转角拐弯后,在书房门口看到那清瘦的身影,抱着双臂,稍稍弯着腰靠着门柱。眼神垂看地面,一副不安,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正是李嘉。他今天被司徒南一瞪后,知道失了礼数。回到房,突然意识到,他一直睡在司徒南的房。   他想着,司徒南让他睡那房,是因为他昏死过去了,生死不明。像过去那次留宿一样,没有其他空房,急着救他,才放他在他房里养病。现在他身体好了点,能动了,睡主人的房,实在不妥。   他跟管家打听了一下,司徒南原来一直睡书房的塌上,就更加不安了。忙请求张叔换个客房。   张叔奇怪的看他一眼,恭敬给他行礼说:“公子,这都是王爷吩咐的。老奴实在不能做主。”   张叔都这样说了,李嘉没法子了。他不太想见司徒南,但又实在无法在他的床安睡了。   没法子,只能跑去跟他说。   司徒南看到他,习惯性蹙眉,沉声问他:“你在这干什么?”   李嘉才惶惶然抬头,惊觉司徒南突然的出现。   司徒南看着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双眼,一举一动都是她的样子,他情不自禁大步靠近,低头嗅嗅,熟悉的气味。即使他喜欢的凌雪从女人变成男人,除了心里觉得别扭,其实在他身上处处都能发现他喜欢的人的影子。   他还记得那种将要失去他的战栗感,还记得他活下来后的安心感,这些感觉通通都骗不了人。   他就是她。他喜欢的就是这个人。   真是讽刺,十几年前他痴情于他,不顾一切追求他时,他不屑于顾,迁怒于他,折磨他,把他一片真心,扔地上用脚碾碎。   十几年后,他扮作女人却喜欢上他了,把那爱不得的滋味都尝尽。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他想。或许是十几年前他喜欢的是别的女人,他的心看不到别的人。阻止和她在一起的所有的人都那么面目可憎。他来的不是时候。   李嘉紧张的看着司徒南眼里的眼神越来越摄人,他忍不住退后,却惊觉无路可退。他死死的贴在墙上,恨不得让自己化成一张墙画。然而他却只能像无助无依无靠的雏鸟,屏着呼吸,心跳加速的盯着司徒南越来越靠近,直到他呼吸的热流肆无忌惮的在他脸上流动。   他下意识说:“将军……”他还是习惯叫他将军。   声音轻轻的,司徒南却在其中听到了无助。他退后了一步,看着他苍白的脸猛的呼吸一口气。   四月的天气不冷,但晚上还有些凉。李嘉的身体自从用了一次那武功,身体好像漏风似的,不能储热。风一吹,整个都凉了。   他下意识站在风口,这次语气稍稍缓和:“有何事?”   李嘉才恍然想起他来的目的。他低头自嘲的笑了笑,过了这么多年,他的一举一动还是那么容易牵动他的全副身心。   他抬头说:“将军……我占着你的房,让你只能将就书房的塌,不太好我身体也好转了,我……”   司徒南蹙着眉听着,直接就打断:“我让你睡我的床可不是让你用来养病。你只能睡那里。”   李嘉那双明眸不解的睁大着,:“什么……意思?”   司徒南似不想再多做解释。夜色微凉,血色方刚正值壮年的司徒南,仅着薄薄的单衣,尚可。李嘉就不行了,还不穿多点。他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弯身把他抱起,垫了垫,司徒南皱眉,很女人一样轻。   李嘉惊呼:“将军!”突然被抱起,他下意识的伸手抓住司徒南身前的衣服。   司徒南抱着他,快步走向主房。   李嘉第一次被人用如此呵护的姿势抱起来,不自在的扭动。   司徒南轻斥:“别闹!”   他就不敢再动了。他偷偷抬头沿着司徒南坚定的下巴看向他深邃的眼睛。他想起过去十几年的将军,心一阵悸动。   司徒南踹开房门,大步迈进,直往那宽阔的床走去。   李嘉不安的看向那床,看着司徒南把他抱上大床,塞进被子里,掖好,没留一点空隙让风有缝可钻。   接着他转身走出去,李嘉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   司徒南走向大开的门,突然停住,好像有所觉的回头。   他看着那双明眸,心一动。   他关上门。大步往内室走。他脱下外衣,坐在床沿除去鞋袜,用掌风挥灭烛光。解下帐幔,掀开被子看着李嘉整个人不安的往床里面缩,他不语,顺势躺进去了。   司徒南躺进去后,整张床开始散着他的气味,李嘉整个人侧躺面向司徒南贴在床的最里面,他看着他英俊的侧脸,那美妙的线条,岁月静好。   从来没有和他如此平静的躺在床上。   他呼吸放缓,一股倦意袭来,他闭上眼,睡去了。   外面柔和的月光碰上门上的纱布,投射出一点点亮色。   桌上的蜡烛早已停止了燃烧,连腊身都冷掉,凝固着一竖竖腊痕。   偌大的房,静悄悄的。   那房内最明显的大床里,侧躺在里面的偏瘦的人儿轻轻缓缓的呼吸。   而在中间占着最大块地方的人,突然的睁开双眼,他转头看着里面的人,在被子里窸窸窣窣,伸手把那已沉入梦乡的人往床中央拉。   看了他在他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安然入睡。   夜凉如水。   那身凉虚弱的人,突觉越来越寒冷,下意识蹭向旁边发出阵阵热气的“天然火炉”。   当碰到那火热之人,他舒服的叹了口气,蜷着身体缩进他宽阔的怀里。   次日早晨。   天微微亮,司徒南眼珠转了转,睁开了那深邃又摄人的眼睛。   他眨了眨眼,感官开始回笼。   他诧异的发现,他的左手抱着一个柔软纤细的人。他低头看到,那面如傅粉的人儿蜷着身体,白皙又骨骼分明的手轻轻放在他胸前,仿佛幼崽归巢般安心。那素来苍白病态的脸却面如潮红,如墨般的柔软长发散在他的胸前,丝丝亮泽。   他被这画面惊艳到了,身体一阵阵悸动。   左手忍不住把他轻轻抱上来些,他一点点细细看着他的柳眉,那弯翘的睫毛,想象着他睁开那双迷人的明眸,迷恋又怯怯的眼神,下体有股热流往上涌。   这被子太厚,司徒南想。   他全身都热起来了,倒也没有想着掀开被子凉快凉快。可能顾忌着胸前的人儿经不起一点风凉。   他按耐住心里的躁动,继续看着他潮红的脸蛋,微挺小小的鼻尖,最后被那微张红润的小嘴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那唇似乎散发着强大的吸引力,引诱着他,靠近,采摘。   司徒南意识到的时候,他已轻轻碰上那柔软的唇,着迷吸吮着,仿佛他嘴里含着甘甜。   受到侵扰的李嘉,“唔……”了声抗议,闭着眼往后仰,继续沉睡。   司徒南这才退出来,带出一条水润透明的水丝。   这是他们第一个吻。可惜对方却毫无察觉反而仰躺着露出颈肩美妙的线条,视线顺着那线条延伸着明显的锁骨,再往下就被白色的内衬衣包裹住,却挡不住司徒南侵略的视线。   他在十几年就尝过这美妙的肉体,从里到外,吃的一干二净。可惜那时,对他只有迁怒,狼吞虎咽,没能让他细细品尝那其中的美妙。甚是可惜。   没关系,他想,最后他还是落在我的手上,再也逃不掉。   想到这一层,躁动的心得到安抚。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囊中之物”,触手滚烫。   司徒南蹙眉探了下他额头,好热,发烧了。   他赶紧下床,低头快速穿好鞋子。拿上挂着的外袍边往外走边穿上。   出去叫了寄宿在王府的大夫。   大夫把完脉,说:“着凉了。公子身体尚未恢复,得注意不可吹风。”   站在一旁的凌安懊悔道:“不该带爹出去的……”   司徒南收到盯梢的手下信息,知道他去了他师父的墓地。墓地阴凉,又伤了神。难怪生病。   他看着那可怜的缩在被子的人儿,叹了口气。   寒玉看着眼前不情不愿给他送行的少年,伸手揉乱了他的发型。少年伸手拍开他的爪子。   蓝玉不在意问他:“你爹们呢?”   凌安听着这称呼,皱了下眉,没多做辩解。只说了声:“我爹着凉了,他让我送你。”   蓝玉一听,关心问道:“雪儿又病了,怎么样了?”   “大夫说没大事,我爹身体是弱了些,不禁风吹,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蓝玉吁了口气,:“雪儿跟我家溪儿一样,多病多灾。让你爹好好调理身体。”   蓝玉随后告别,约好下次带着他家溪儿一起来。   李嘉病了好几天。意识偶尔清醒。   迷迷糊糊间,总能看见司徒南的身影,身体很累,没多久又睡去了。   司徒南这几天确实也陪着,晚上睡一块,还能看一下他的状况。   几天后,李嘉才渐渐好转。   这时,司徒南的五师弟公孙离上门来了。   他俩先寒暄几句。公孙离就被司徒南拉入房。他这五师弟武功算个中水平,医术却了得。   他家几代学医,孩子众多,就想着让一个学武。结果这孩子无心学武,反而在医术上有大成就。   他看着李嘉身体太弱,就想起这五师弟来了。   这五师弟虽不爱动武,对这群师兄弟倒是没话说。   有事相求,必是有求必应。   司徒南一句话,也不知道给谁看病,也不知道看什么病,带着常用挎箱大老远的快马加鞭赶过来。   公孙离进入这主人房时心里已有猜测,看到宽阔的床上躺着的美人儿,八卦的看了司徒南一眼。   司徒南在外的形象一直是个手握重权气势凌人的将军,虽这几年成为一个闲散的王爷,但气势仍是逼人。   虽不至于看起来无欲无求,但看着就觉得薄情寡欲。做这种金屋藏娇,藏的还是个男人?!就让人匪夷所思了。   司徒南是个不多话的,问他是不可能。公孙离只能藏着一肚子八卦,想回去跟朋友说说了。   他收起来八卦的眼神,正经看着那躺在床上的人儿脸色,啧啧啧,苍白无力,看着就气虚血虚体弱。   伸手,拉起衣袖,一探脉。公孙离再看李嘉的眼神就变得凝重,这……   司徒南看着他表情,问他:“怎么样?”   公孙离收回手:“四师兄,你想必已为他请了不少名医,他的情况不难看出来。”   司徒南如实告知:“他曾被废过武功。后又练了一门伤害极大的武功。”   “看出来了,他的身体几乎快被掏空。那门武功别让他用,再用,他救不回来了。”   “那他的身体……”   “唉!他的身体再折腾就回天乏术了。把他当心肝护着吧。”公孙离笑着瞅着他。   司徒南蹙眉看着他,明显的话有所指,他沉声道:“五师弟,有话直说吧。”   “四师兄,我就直说了吧。他的命,只能用那些珍稀药品吊着。能吊到什么时候,就看天什么时候收他了。你要想他活久点,倒是有个配方。只是……其中有一颗药材千金难求。”   李嘉到了这司徒王府几个月,大半的名贵药材就用了。司徒南一直有托人高价收些。他直说:“是什么?”   公孙离说了名称。   司徒南蹙眉,没有听过。   公孙离说:“这宝贵药草常人难寻,我也没见过。我听说你封地邑州有个邑山,那是个盛产名贵草药的地方,或许在那里有。我给你画个图。”   司徒南吩咐下人拿来纸墨,让公孙离画上。   他看着那草图,陷入沉思。   邑山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华帝的人和血洗,龙牙派被灭后,现在一片荒芜。有什么珍贵草药也早已落入华帝和龙牙派手上。龙牙派总部,他派人搜过,并没有这草药。   若这药存在,只有在华帝的宝库了。   公孙离又写了一个方,说:“那药难求,不急于一时。先给他补补身体吧。”   司徒南叫张叔上来,递了方子给他,去药房取药。   张叔看了一眼方子,心里已有大概,这几个月一直是他跟进药房,府里还剩多少草药他都知道。   这方子里有好几个草药,府里都没有。   司徒南听到张叔说了,知道要是寻常药堂能买的,张叔自会去买不会多说。   公孙离这时出声,:“我倒知道在哪可以买到,只是这草药贵重些……”   司徒南打开他的小金库,取了一盒子。打开盒子,取出一叠大额银票。   他拿给公孙离:“麻烦五师弟了。”   公孙离挑下眉,如此大手笔。看来那人对着这薄情的四师兄,很重要。   公孙离看着漫不经心,动作倒是很快。很快就买了那些草药回来,还很贴心的买了其他对李嘉有用的补药。   那叠银票最后还剩下几张。司徒南没要回来,让公孙离收着。   公孙离笑眯眯的没有拒绝,收着了。   他让贴身学徒把药熬好,让李嘉喝了好几天。   司徒南看着他气色好了点,想着这么多银子也没白花。心情愉悦了些。   凌安一直心急看着他爹,听着大夫诊断,对自己无能为力。本来对司徒南一直不甩好脸色,这几个月他算是看明白了,只有这个人有能力且愿意救自己的爹,于是捋顺了毛,乖乖做人。   公孙离看着后面小一号的司徒南,对司徒南说:“你儿子这么大了?”   司徒南愣了一秒,嗯了一声,不多言。   凌安听到就哼哼两声,没反驳。   公孙离没什么长辈的架子,看凌安身手矫健,于是有了想试试他的身手的想法。   他自己懒于学武,对武功高强的能人却是很崇拜。   试了三炷香,结果毫无形象,被不耐烦的凌安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大声求饶。   司徒南恰好看到了,皱眉:“放开他,不像话。”   凌安哼哼两声放开了公孙离。   这货被小辈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也不恼。拍了拍灰尘,还笑嘻嘻对凌安说:“你这孩子厉害!”   凌安无语了。   ……   李嘉喝了公孙离的配方药,气色好了些。遵循医嘱,凌安就常扶着李嘉出去走走透透气。   这日,在王府的后花园逛逛。   司徒王府的后花园名贵的花种没有。种的都是高高壮壮的大树。其中就有好几颗木棉树。   四月是木棉花开的季节。粗壮的木棉树的树枝上结满了红彤彤的大花,看着像虎背熊腰的壮汉怜香惜玉般捧着红美人儿。   凌安自少在北方长大,没有看过这些花。他稀奇的跑过去,在地上捡了一朵干净的木棉花递给李嘉。   凌安好奇宝宝上身:“爹这花真好看,这是什么花?”   李嘉接过木棉花,说:“这是木棉花,也叫英雄花。据说是为了纪念一位英雄。那英雄被叛徒背叛被敌人绑在木棉花树上,残忍杀害,后那英雄死后化为高大的木棉树。这树上的花,红艳似血,就像是用英雄的血染成。英雄虽死,他化成的树,仿佛给那树注了魂,木棉树高大挺拔,花开无叶,鲜红热烈无须绿叶衬托着,就连凋谢也是整朵花掉落,不褪色,不萎靡,像是一个英雄,也有英雄树的美称。人们用木棉花象征着英雄,男人,爱情红红火火。象征着蓬勃向上生机勃勃。而它的花语是珍惜身边的人和珍惜眼前的幸福。 ”   李嘉说到最后,声音轻柔,仰头看着高大威猛的木棉树,眼神迷离。   这时,有一清朗的男声出现:“好一朵英雄花!”   李嘉和凌安转头一看,是公孙离。旁边站着不动声色的司徒南。他深邃的双眼看着高大的木棉花,随后视线投向树下沉默的李嘉。   公孙离言笑晏晏:“这位公子说的好。珍惜眼前的人!是吧,四师兄!”说着对司徒南挤眉弄眼,明显的暗示。   司徒南不为所动,沉声道:“树大招风。别在这留太久。”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下凌安带他走。   凌安哼了哼,带李嘉离开了后花园。   公孙离站旁边跟着一起目送那父子离开。瞅了瞅自己的四师兄,叹了口气。   这四师兄,硬绷绷的,不懂情趣。热爱脑补的公孙离,想着硬绷绷的四师兄像那沾花惹草男人二师兄一样,甜言蜜语,想想有点崩坏,搓了搓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凌安走着走着似乎有些心事。   李嘉伸手摸了摸快比他高的儿子,关心的问:“安安有心事?”   凌安看着自己的爹,柔和的目光,忍不住,把他的疑惑说出来:“爹,他是谁?”   所有人都把他当做司徒南的儿子,他也没反驳。就连他爹,对这事也也不在意,好像乐于见成的样子。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在为这莫名其妙的事而别扭,尴尬。   李嘉看着委屈的儿子,知道是他忽略了。他想了想,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怎么说能让他儿子不那么介怀他的身世。   最好还是只能直说:“他是你亲生父亲。”   凌安瞪大了眼,他自己有猜到,太明显了。只是真的由他爹说出来,这事就铁板钉钉了。他和李嘉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有些心酸,他爹是为什么抚养他呢?   等他想问出真正的疑惑,话却变了样:“是他不要我,是吗?”   李嘉诧异的看着他,凌安怎么知道的?他看着他黯淡的双眼,有些心疼。   凌安不傻,反而很聪慧。他知道他爹的品性,也知道司徒南的性格。他俩明显对他在他爹这,都心知肚明。   只有一个可能,司徒南不要他的。   这个儿子很聪明,他骗不了他,他拉住他的手:“安安,记住爹的话,过去的事与你无关。不要过于执着过去。仇恨他,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还小,他愿意认你你也认他好吗?他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凌安听到红了双眼:“爹!你为什么要把我推给他!他什么都有,你有什么啊?你把我推给他,你……怎么办?”他说着说着突然哭了。他想到他爹总是这样苍白无力的病态,想着他孤苦无依躺在床上,他就受不了的心疼。   即使司徒南十几年前没有不要他,他也给不了这样疼他的爹啊。   他怕他爹为了常人追求的前程,就这样不要他了。自己一个人走了。死在哪里都没人知道。   他突然有一阵不详预感:“爹,你不要丢下我!”他吓得抱紧李嘉嚎啕大哭。   李嘉手忙脚乱的安慰凌安。他心里发苦,这孩子太聪明了,什么都看透了。他知道外面风声鹤唳,他的身世是个祸害。留在这里,对谁都不好。 他看的出来,司徒南愿意认这遗子。   他活不久了,他的身体状况他知道。他不是他亲儿,却胜似亲儿。他怎能让自己的儿子在他走了后,只身一人行走江湖。江湖险恶,没有任何背景的他,被人陷害。被人利用怎么办?   他看着放声大哭的儿子。有点心酸。   他这儿子有多久没这样大哭过了。依稀记得他小时因想念他不小心打扰了他练功害得他吐血,害怕大哭过。这儿子一直那么要强,这样的他反而让他很心疼。   “安安,爹有你这样为我着想,我就很满足了。”   如若不是为了多陪这儿子,他怎会厚着脸皮留在司徒王府。他心酸的想。   “爹你不可以离开我!你若离开这里,我也不在这呆了!”凌安第一次如此强硬的说话。   李嘉却没有恼,他看着第一次如此霸道的儿子,眼里还挂着泪珠,鼻子红红的。他的心就一阵发软。   他伸手擦了擦他的眼泪,眼里也有些发红:“爹都听你的。”能陪多久就陪多久吧。他想。   凌安听到开心的又抱着李嘉,再确定的说:“不能离开我啊!”   “好!”   两人渐行渐远。   “嘎吱!”树枝被踩断的声音,镜头往后看,却看不见人了。   夜晚。   李嘉洗漱完毕,靠在床上,慢慢喝着仆人端来的汤药。   仆人退下后,李嘉正想躺下,司徒南进来了。他脱了外衣,挂着。   坐在床边,除了鞋袜。轻车熟路的,拉下帐幔。   他转头视线碰到愣愣的看着他的李嘉。   李嘉前段时间,病了,清醒时间少。后来好了些,还是容易疲惫,睡得早起的晚。他不知道司徒南一直跟他睡,还对他做了许多亲密举动。   今晚是难得他清醒司徒南又在的时候。   司徒南掀开被子,伸手把李嘉拉入怀里,双双倒在床上。   司徒南俯身看着他,眼里阴晴变幻莫测,往常束着的头发尽散着,与身下那人柔顺的头发丝丝交缠在一起。   李嘉他直勾勾的看着身上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心砰砰直跳。   司徒南伸手捂着他的胸口,轻声说:“跳的好快。”   李嘉被他一说,脸猛的涨红,下意识想推开他。   司徒南没有被推动,看着身下染了红晕的人目光闪烁躲开他的视线。   他更加靠近他,亲近他,唇轻轻的不由他拒绝的描绘着他的柳眉,他的鼻尖,还有他的红唇。   李嘉不习惯他这样的亲昵的动作,他心跳加速的扭头想躲开。   司徒南趁势一点点吻着他的细脖,吻到那凸起之处,他重重的舔了舔。   “唔!”李嘉不由自主的发出呻吟。   司徒南看着他涨红了脸,有股冲动顺着下体冲上来。   他眼神变得越来越危险,仿佛要把他吞于腹中。   李嘉被看的有些发怵,不由自主的颤抖出声:“将军……”   司徒南猛的抱紧他,狠狠吻向那唇。仿佛野兽吞食,毫无怜惜。   李嘉被他吻得快窒息,口水来不及吞咽,满口都是他的味道。他紧抓着他身前的衣物,眼角都被逼出泪花。   司徒南按耐住了那股冲动,才放开了已红肿的唇。   他看着他躺在他身下弓身猛抽气。他太虚弱了,经不起折腾。他要是真做了些什么,他可能没命下床了。   他躺在他旁边,贴着他的背,把他抱进怀里,贴着他的耳朵沉声道:“我不会让你有事。”   李嘉沉默着让他抱着,他沉默了会儿,他说:“将军,我不是凌雪。”我不是那个不存在的女人,那都是假的。   司徒南用下巴蹭了蹭他头顶:“你就是她,她就是你。我会让你活下去。”如果我……失败了,这是最后一次拥你入怀吧,他想。   有好多话想说,到口里又咽了下去。唉……   李嘉感受到司徒南的异常,只是背后的怀抱太温暖,太舒服了。他没多久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司徒南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的睡颜,容易疲倦,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   不能拖了。   次日早晨。凌安早早的来找他爹。   却看见司徒南在穿衣。   他蹙着眉不解的等他出来,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徒南说:“这是我的房。”   凌安更加不解了,他从小生长在山里,不懂这些事。他直觉不好,对他说:“你不要欺负我爹!”   司徒南不置可否。反而叮嘱他:“照顾好他。”   凌安感受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氛,他警惕的问他:“你要干什么?”   司徒南第一次正眼看着他道:“去救他。这个你拿着,我的暗卫除了服从于我,也服从于这铜牌。如果我回不来,跟暗卫一起走。”司徒南递给他的事一个铜牌,牌的中间写着“南”字。   凌安接过牌,他想说什么,司徒南挥挥手走了。   这一天气氛很压抑。李嘉和凌安都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直到了夜晚的到来,李嘉让凌安回去休息。他自己躺在宽阔的大床上,辗转反侧。   不对劲,很不对劲。感觉今晚的被窝格外的冷。   过了好几柱香,他瑟缩着,身体疲倦不堪,昏睡过去了。   半夜三更。   公孙离所在客房。   有一黑衣人轻推开他的门,手捂着胸口,用手把沉睡在梦乡的公孙离拍醒。   公孙离眼睛眯着,他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他警惕看向黑暗的前方。   那人看他清醒了,点了蜡烛。   公孙离眯着眼看着那男人,诧异道:“四师兄?你深夜来我房作甚?”   那黑衣人正是司徒南,他在怀里掏出一盒子,小声说:“五师弟,你看看是不是你说的那个药草?”   公孙离睁大了双眼,马上从床上爬起来,小心翼翼捧着那盒子,借着烛光,仔细看着。随后惊喜的说:“是!没错!就是它!四师兄从拿弄来的?”   司徒南嘘了声:“不要声张,既然是它,就赶紧制药吧。”   公孙离闻着屋里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师兄,这药不急于这一时。你若还不让我看看你伤势,有事的就是你了。”   司徒南才坐下,脱掉外衣,暴露出一截断箭。 幸好公孙离随身携带他的挎箱。他赶紧打开挎箱,止血消毒。   一阵忙乱后,已经五更了。   公孙离的床让司徒南躺着。他坐在椅子上,擦了一把汗,将就着喝了桌上几口冷茶水。叹道:“四师兄,你太乱来了。要是那箭再偏那么一点,你就回不来了!”他比了下手指。   司徒南没接这话,他继续说:“那草药……”   公孙离继续说:“四师兄……唉!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明天他就没事了。别他好了你倒下了。”   公孙离叹了口气,支着胳膊肘在桌上将就的睡了会。   天一亮,他兴致勃勃的拿着药草去了药房。怎么说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外称“神草”的药草。   他配好了药方,不假于人手,自己亲自熬了几个小时的药。   又兴致勃勃的端给李嘉喝。   李嘉在双眼放光的公孙离和满目期待的凌安,双双注视下,喝下了那散发着奇特味道的汤药。   接着,公孙离给他探脉,让他好好休息。   第二天又让他喝了同一个味道汤药,再探脉,啧啧称奇。   第三天,公孙离笑着道:“最后一碗了!喝下吧。”   第四天,公孙离笑咪咪的给李嘉探脉。凌安着急的问他:“我爹怎么样了?”   公孙离收起手,逗他:“叫我五师叔,我才告诉你!”   凌安瞪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你吓着我爹,我跟你没完!”   公孙离忙拱手道歉:“好好好!对不起!是我不知轻重了。”   他转头看向李嘉:“李公子,恭喜你,你身体无性命之忧了。不过,身体还是弱了些,有些伤害无法挽回,注意补身。”   李嘉这几天看他心情不错,他也感受到他呼吸比以往顺畅多了,知道自己的病情有转机了。 没想到真的好了,不用担心哪天就这样走了。   他真心感谢公孙离:“谢谢大夫!劳烦你了!”   公孙离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我就尽了些举手之劳,还是四师兄找的药草救了你的命。”   李嘉听到,他犹豫的问:“他呢?”   公孙离笑了笑,毫不留情出卖了他四师兄:“老虎出现弱势,躲去了呗。他想出来自会出来。”   李嘉愣了愣,还是谢过公孙离。   司徒南确实在养病,公孙离告知了李嘉的状况。   他向来无表情的脸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公孙离趁机问他,去哪拿的药草,这么惊险。   司徒南也好心情的回答了他:“你去不到的地方。”   公孙离:“……”   司徒南也没躺多少天,他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还有后续的事要处理。   夜深人静,他处理完一些事后。他捂着伤口皱着眉,放下手下的事务。   他吃了点药丸,正想躺在塌上休息时,脑里突然浮现他的身影。   好多天没见他了,这个时候,他应该睡了。   想着,他也不躺在这冷塌了。改步回主房。   来到房门。轻轻打开门,放轻脚步,一步一步,接近大床。   他撩起帐幔,看着床上几天未见的人儿,心中涌出许多情绪,他捂着胸口上了床,手略有些颤抖着碰上他,碰到那带有温度的皮肤,他心中猛的一个激动,把他轻轻搂在怀里。   差点……再也见不到你了。他想。   为了你,我失去了大半精心培养了二十几年的死士;为了你,我背弃了我的信仰。   这些事情他一个字儿也不打算告诉他,他只需要他好好活着,在他身边好好活着就好。   李嘉眨了眨眼睛,精神越来越好,夜晚就失眠了。   他感受到背上传来阵阵热量,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他伸手犹豫了下,放在他环抱着他的手背上。不知为何,他感受到了司徒南难得脆弱的时候。是为了我吗……   司徒南身体一震,他没多说什么。他抱紧了他一些,享受他俩难得的温情时刻。   然而皇宫这边却是水深火热。前几天夜晚,华帝的宝库被一群黑衣人闯进,盗走了一颗神草。   锦衣卫抓到几个活口,无一例外自杀身亡。最后不了了之,成为谜案。   巧合的是,这个月,华帝病发了,没了神草,回天乏力。皇储之争越演越烈。次月,华帝薨。   后世猜测,神草被盗案,恐怕是哪位皇子迫不及待做的,巧合的像是故意的。   司徒南这段时间,宾客盈门。他对外直说,疆外稳定,无需多我一人,只想在家陪老婆孩子。   在司徒南看来,争储的几位皇子能力相当,谁当都差不多。他有将才,他只负责保家卫国。朝廷上的事,他不愿趟这浑水。   外面风风雨雨,王府内倒是一派祥和。   司徒南的伤势好了,李嘉的脸上也红润起来了。   蓝玉听闻喜讯,带上溪儿跑来邑州。来了几次邑州,都没能好好观赏邑州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   这次携带家属,想着一定玩够本再回去。   他带着溪儿来到司徒王府,司徒南和李嘉都愣住了。   莫溪戴了凌雪的那张面具。   司徒南没想到还会有机会看到“凌雪”,不由得看多了几眼。只是看着却没有以前心动的感觉了。他感觉心松了一下,以前一些纠结好像也放下来了。   他现在要的是身旁的人。他转头想确认他的存在,而李嘉却低下头,手紧紧攥着。   蓝玉感受到了尴尬的气氛,讪笑:“我对外娶的是“凌雪”,这面具也只能用下去了。以后择个机会再换回去……”   他看着李嘉和司徒南,说不下去了,完了……第四次邑州游玩又要泡汤了……   于是,蓝玉和莫溪留在王府吃了个午饭就匆忙告辞。   司徒南拉住了想往外走的李嘉,他问他:“你在想什么?”   李嘉想拉回自己的手,无用,他嘴角扯了一个勉强的微笑弧度:“没想什么。”   司徒南蹙眉看着他,收起他的手,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走。   夜晚。   仆人准备好了浴汤。   他随意盘起头发,一件件脱下衣服,放在大桶旁的架子上。用手试了试水温,白皙长腿才迈进去。   他“哈”了一声,闭上眼靠在桶边。   想到等下又会和他相处,他略有些复杂和不安。   在水快凉前,他还是起来,要是又生病了,又要麻烦了。他擦拭完身体,穿上里衣,系好衣带,披上披风,走回寝室。   烛光摇曳,室内无人。   他松了口气,解下披风,放好在衣架上。躺在宽阔的大床里面,潜意识就为那人留了大半的位置。   他拉起被子转身面向床里面。   他听到这时门开了,门又关上。一人沉稳的脚步声走近,奇怪,将军走路无声的,这次怎么好像是……故意出声。   窸窸窣窣声后,他上了床。熟悉的气味开始蔓延。   司徒南伸手捞过李嘉的腰,把他圈进怀里。他低头看着他眼睛在颤动,如蜻蜓点水般碰了下他的唇。李嘉被惊的猛的睁开了那双明亮的眼睛。   司徒南满目柔情笑了笑,犹如春风拂面。李嘉看失了神。他这样的眼神他有多少年没看过了……   司徒南看着他明亮的双眼清晰的映出他的身影,他这样的眼神有多久没出现过了……   他凑到他耳边,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我想要你。”   李嘉身体突然有股电流串过尾椎骨,流动他全身。   他抬眼看他,那满目柔情里藏着侵略的欲望,心跳漏了一拍。   司徒南没等他答应,就吻向他,越吻越激烈,把他口里搅的天翻地覆。   他不顾他推他的手,一手不安分的摩挲着他的细腰,另外一只手解开了衣带,露出了白皙的胸膛,两颗红豆大小的浅褐色乳头引人注目。   他放开了他的嘴,沿着光洁的颈线,一路吻下去,留下点点水润的红印,最后停留在乳头。   他舔了舔那小小的乳头,抬头看着面红耳赤的李嘉情不自禁的“嗯!”了一声。而他正双手用力推着他的肩膀,企图逃脱。李嘉看着司徒南接着重重的吸吮着他的右侧乳头,另外的乳头也被他的手揉捏着。他下体一紧,推拒着的双手忍不住紧紧抓着他的肩膀。   司徒南受此鼓动,吸的更起劲了。李嘉不愿再发出羞耻的声音,紧紧的咬着下唇不出声。   司徒南玩够了乳头,那两边的乳头都红肿了一圈挺立着,才放过它们。   他稍稍起身看着身下李嘉紧咬着下唇,眸光水润无助,下边的小小南勃起了。   他眼神欲望更浓,他拽下了他的裤子,拉开了他的双腿。李嘉猛的一僵,感觉不好时,他私处已被司徒南戳入一指。   猛的被外物侵入,他疼的忍不住“啊”了一声。   司徒南缓缓的用手指帮那私处扩张。   李嘉想把那手拿开,却被司徒南另外一只手抓住,摁在他头顶,动弹不得,犹如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他对于性事只有恐惧,血腥的回忆。他的身体下意识都在颤抖。   司徒南摸着颤抖的身体,忍耐多时的他沉声对他说:“不要怕。”   却没法安慰到渐渐陷入昔日噩梦的李嘉。   司徒南忍耐着用手指扩张,那处太紧致了,太久未使用,光是用手指是不够的。他额头因为忍耐冒出汗来,还是起身把准备好的盒子,打开,抽出一根大小适中的玉势。   李嘉的目光一接触到那根玉势,脑里闪现一幕幕狰狞的嘴脸,过了十几年,他的身体还记得那份屈辱和绝望。   他崩溃了,泪水如决堤般涌出,他跪在床上,哭着求他:“不要!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司徒南吓了一跳,他扔掉了那根玉势,忙抱着他:“怎么了?不想用就不用,不要怕。”   李嘉看着他靠近,就害怕的爬进床里面,瑟缩着看着他。   司徒南硬把他拽出来,圈进怀里。   李嘉缓过了气,他抬头红着眼哀求他:“将军,外面多的是清白之身的人愿意跟你,你放过我吧。”   司徒南眼神暗了暗,他沉声说:“你怎么不清白了?”   李嘉被问的心一梗,他忘了吗?他对我的伤害竟然忘了吗……过去的我如此让他不屑……   他十几年不敢回想的事,却要他亲口一字一句的去提醒始作俑者他做的事,他如何开口,他眼里浮现悲痛欲绝。   司徒南也看出点什么,他心疼他,但又知道,要是不问个清楚,他俩永远都不可能再进一步。他狠下心,板正他的脸,:“你在介怀什么?说不清楚,我们只能继续了。”说完还瞄了一眼散落一地的各种玉势。   李嘉顺着他视线看向那玉势,猛的一抖,大喊:“不要!”   他挣扎不开他的手,他真的怕了。他哽咽的说:“十几年前,你让十个男人把我……奸污……”说完,崩溃的大哭。   司徒南听完,恍然想起来,那事他做的不厚道,当时也是一时激愤。只是听他这样子说,他误会了很重要的事,因为这他痛苦了那么多年吗。   司徒南拍了拍他的背,让他缓了缓,他板正他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那晚,与你有肌肤之亲的是我。他们只是帮你扩张那私处!”   李嘉愣住了看向他,怎么会?那时他不是不屑于碰他吗……   司徒南看着他,叹了口气:“是我做错了。那时太愤怒就对你做了那事。洞房里的酒又加了春药,我就让他们离开了,与你行了房事。那时你失去了意识,是不知道的。”   李嘉还在愣愣的消化这误会,司徒南趁势把他摁下去,手摩挲着他的腰,对他说:“你的身体只有我碰过,也只能是我。”   他说完再次把他的白皙长腿拉开,在床上找来一盒药膏,用食指和中指仔细涂好。   把那白皙长腿架在他腰上,俯身用下边的滚烫硬物碰了碰那潮湿的地方。   李嘉身体一僵,眼神闪烁着扭头不看着这羞耻的画面。只是身体紧张的颤了颤暴露了他的心理活动。   司徒南笑了笑,低头轻咬了一下他的耳朵,两手牵引着他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亲密的说:“嘉儿,抓紧了。我要进来。”   “啊!”疼……李嘉皱着眉,手紧抓着司徒南的肩膀。他感觉自己的后穴猛得被那滚烫的硬物撑开,撕裂。 身体被侵略的感觉太强烈,而这硬物还一直往他身体深处钻。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头往后仰,额头渐渐冒出汗珠,嘴巴无意识微张喘息,颈绷直着,双腿下意识想缩回来阻止他的侵略,却被司徒南毫不留情的拉的更开,无助的绷直着,脚趾受刺激的蜷缩着。   司徒南缓缓进入,他那物大半进去了才停下来,让李嘉松了口气。   他摸了摸他那处,没有发现出血,也松了口气。以前那两次经验都让他大出血,躺了好久,搞得他也有点紧张。   司徒南停住没动,手却没停下,他一手玩弄那乳头,一手抚慰小小嘉。   李嘉伸手握住他的手,声音有些隐忍:“将军,不用这样……”   司徒南笑了笑,俯身,连带着他那物又更进入了些,逼着李嘉吓得叫了一声,双手又抓紧他的肩膀。   司徒南笑意更浓,他声音沉沉的带着笑意:“真乖,放心,你那处只能让我艹出来。”   说完吻了吻他的唇,抽出一大截那物,又猛的插进去。慢抽猛插几个来回,引得李嘉一阵呻吟。   司徒南看着他适应的差不多,说:“听闻男子那处有一个敏感的地方,能让其欲仙欲死。让我找找。”   李嘉正疑惑着什么地方?就被司徒南重重的撞击身体某处地方。   司徒南提着那硬物在他身体深处四处撞击,当他碰到某个位置,李嘉本是轻声呻吟嗯额,突然啊了一声,身体发软,全身颤了一下。   司徒南轻声说:“找到了。”   于是他提起他的硬物顶着那处,重重撞击。李嘉被灭顶的快感从脊椎处席卷了全身上下,白皙玉洁的身体发热浮起了粉嫩的颜色,小小嘉也起来了。   司徒南被他的反应刺激到了,他攥着他白皙纤细的脚踝,拉的更开,让他更方便入侵,唇舌也没闲着吸吮着他的乳头。   李嘉两方受刺激,受不住的呻吟出声,要出来了,他啊了一声,就射了司徒南一胸膛白色浓郁的液体。他头脑猛的空白,司徒南停下来,在他胸口点了一点那白色液体,舔了舔,还凑过来,吻了吻他,笑道:“嘉儿可是第一次出精?这么快?”   李嘉被他说的涨红了脸,太丢脸了……他竟然……   不容他多想,司徒南拉起他一条腿,让他侧着身,那物跟着转了转,又引得他呻吟连连。   这个姿势,仿佛更利于让司徒南进出,司徒南的动作更快了,李嘉双手无法抓着司徒南的肩膀,无处安放的手,被司徒南一个冲撞,如若不是上面的腿被司徒南抓着,整个身体仿佛都要被撞出去,他下意识死死抓住底下的被子。   司徒南边冲撞还坏心眼的压下来,对他说:“嘉儿叫的真好听!”   李嘉被他一说他头脑清醒了一点,才听到那个浪叫的是自己,他羞的耳朵都泛起了红晕,他紧咬下唇,然而司徒南却更加卖力撞击他的敏感处,引得他泄音了好几声,他眼神红红的浮起了水汽,满满的被欺负的委屈。司徒南看着身下人那控诉他的双眼,那欲哭的表情,理智啪的一声断了,他下体的硬物变得更粗大了,他喘息沉重,动作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深入,李嘉感到那物仿佛要穿透他的身体,他感到他快透不了气,堆积的眼泪流出来,他害怕的哭喊:“将军……啊!”   司徒南一听到他那哭腔忍不住就射了。李嘉感觉他的身体被一股股滚烫的热流冲击着,他的身体无意识的颤动。   司徒南射完后,放下了他的腿,让李嘉趴着,他的物还留在他的体内。他看着身下之人虚脱的趴在床上,手无力抓着被子,喘息着。   ,司徒南看着他那白皙光洁背上,中间一条线流畅的伸向那圆翘的屁股。   他看着那美妙的线条,那圆翘的屁股,埋在李嘉深处的家伙又硬起来了。   头脑空白只顾着喘气的李嘉被惊的惶恐的欲起身回头看他。   司徒南眼神暗了暗,摁下他,俯身,噬咬着他的背,双手揉搓着他圆翘的屁股。   李嘉看向他道:“将军……啊!”里面那物却越来越粗大了。   司徒南他捞起他的腿,让他分开跪着,像雌兽趴着求欢的姿势,那静止的硬物又开始抽动。   这野兽派交欢姿势让那硬物更加深入,李嘉紧咬着下唇,双手抓着被子,感受着身体被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如浪潮撞击,小小嘉又起来了。   司徒南扭过他的脸,吻着他的唇,说:“别咬了,乖,要出血了。”   说着,边吻着他边大力冲撞他的身体,李嘉被吻着叫不了,只能发出迷糊的声音。   司徒南抽插了几十下,李嘉的家伙渗出白色的液体,已濒临发射。被摩挲着他身体的司徒南察觉,及时抓紧,欲望被强迫停止发射,刺激的他眼泪都留下来。   他哀求道:“将军……不要……”   司徒南擦了擦那眼泪,隐忍着说:“元阳泄太多,对身体不好。等我一起。”   于是他更加用力更加深入,整张大木床都晃起来了,李嘉眼前的世界一片支离破碎。   不知道多久,在李嘉陷入半昏迷之际,他的家伙被人放了,他猛的射了,同时,体内又涌入新的一波热流冲击……   司徒南抽出了他的家伙,趴在床上喘息的李嘉心想:终于结束了吗……   这时,司徒南把他抱起来,扶着他的腰,让他双脚分开,压着他,一点点深入他的身体。   李嘉看着眼前的司徒南笑了笑,声音低沉:“夜还长着呢……”   “……嗯~……啊!……”   烛光摇曳,帐幔隐约看出一壮一瘦两身影交缠在一起,满室春色撩人。